可是待先锋军冲进去之后,却发现大营之内空无一人。
作为主将的陈兰在后方的中军看到这种情况,知道中计,他慌忙下令,三军将士立刻撤出黎阳大营。
但是已经晚了,随着一阵号角声响起,数不清的火箭射入了黎阳营中,点燃了大营中的引火之物。
前部先锋的陈留司马赵宠见状大惊,他匆忙率领手下向着后方撤去,哪里想到,已经率兵从侧面掩杀出来的颜良一众已经堵住了黎阳大营的辕门出口。
在火光之中,颜良看到了赵宠的身姿,二话不说,纵马冲了过去,所过之处如入无人之境。
赵宠来不及表示抗议,就见颜良的大刀已经挥到了他的头顶。
寒光闪过,赵宠的人头被抛掷于空中,随后跌落尘埃,被颜良手下的近侍给捡去了。
袁术派遣的主将陈兰见己方中计,心中慌乱,本来他们的军队就是悄悄的渡过黄河,潜入河北,乃是属于客场作战。
如今被发现了,陈兰就有些慌不择路,他也顾不得手下四散逃窜的兵将了,遂带领一支精锐向南面撤走。
可惜的是,作为斩首行动的主要负责人,文丑已经从后方杀了过来。
“汝、汝是何人?”
陈兰碰上了文丑,惊慌失措之下,只能哆哆嗦嗦的仓促迎战。
但是他的动作和他的嗓音,都已经显示出了他的恐惧之情。
在文丑的面前,陈兰如同小丑一般,毫无威慑力。
“合该功劳是我的!”文丑狂笑着,挥刀向着陈兰冲了过去。
……
……
顿丘县的高台上,刘俭缓缓地念着那份战报。
“初平四年十月十一日,汉,左将军刘,麾下侍卫颜良,在黎阳大破偷渡贼军,斩贼首赵宠,胡立,两名贼司马首,麾下将士斩首八百余!”
“初平四年十月十一日,汉,左将军刘,麾下侍卫文丑,在黎阳大破偷渡贼军,斩贼首陈兰,刘政,汪霭,三名贼司马首,麾下将士斩首六百余!”
“偷渡贼军,共计一万,今已土崩瓦解,尸骸遍地,犹如被宰之鸡犬,溃不成军,直如全灭,降者,两千余众!”
刘俭的话音,由白毦军的将士们齐声高喊,传到了袁术的大营之中。
听到这个消息的,可不止是袁术还有他的小弟们。
还包括了袁术手下的所有兵将!
溃不成军,直如全灭!
当这几个字传到大营中时,袁术营中的所有兵将,从司马到步卒,不论何人,尽现面露震惊之色。
一句句炫耀武威的句子,犹如刀子一般顺着南风插入到了以袁术为首的所有人心中。
袁军大营所有人的背后都是冷汗淋漓。
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
赵云,徐荣,张郃,高览等辈,不都是在河对岸吗?
这些厉害的人都不在,为什么还会输?
五位司马,全部阵亡!?开什么玩笑!
颜良是什么人?
文丑又是什么人!
很快,就听到袁术大营之中,开始升起了一阵哭声。
而那哭声一声接一声,一道接着一道,骤然响起。
那是中原士卒们的悲痛哭声。
要知道,那一万士卒,都是南岸这些士卒的同僚,兄弟,父子,亲戚啊!
很多事,都是一乡兵勇,彼此相熟,在军中犹如至亲。
如今这战报隔河而来,他们的至亲如今不知生死,试问他们如何不哭?
眼见自己军中的士气尽堕,袁术气的牙痒。
他的双眸甚至都突了出来,气喘如牛,牙齿摩擦,几欲咬碎。
刘德然,你怎么不去死啊?!你怎么不去死!
颜良,文丑……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东西,他俩怎么不去死呢?
袁术颤颤巍巍的走到了塔楼之边,耳听着对面高台传过来,那气势高昂,耀武扬威的奏报,心中一股气血翻涌。
奇耻大辱,真是奇耻大辱啊!
刘德然,他举办这个丰收庆典的目地,就是为了当着自己将士们的面,狠狠的扇自己的耳刮子!
太狠毒了!
狠毒到极点!
“刘德然,匹夫!我与你势不两……两……”
袁术一声大吼,气淤胸膛,随后他双眼一番白,直接从塔楼上向下栽倒了下去。
“使君!!!”
“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