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发到奉天去~”
“奉天?”
这人一听说是发去奉天,眼中闪过一丝慌张:“那可真不凑巧,奉天线路检修呢,今儿怕是发不成了,您要是有急事,得赶紧朝回走。”
“这倒也不必,我本来就是来看安原祭仙,只是想朝奉天报个平安,发不发都一样,这那么多人,也出不来啥事儿。”
说完,宋思媛拉着岳观潮走开,回过身时满面笑容瞬间消失,等回到茶馆儿,她这才说道:“看来,玉瓶镇问题很大,我还没说干什么呢,这掌柜的就骗我们说奉天线路检修,可见今天的事情出不去玉瓶镇了。”
“别多想了,说不定真是线路检修?”岳观潮不信玉瓶镇那么大胆,连电报路线都敢拦。
宋思媛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嘀咕道:“奉天电报总局都是我们看着成立的,这里可是通电全国的中转站,连国际电报都能发送,发到奉天的电报线路都有备用线路,数条线路都检修根本就不可能,要我看,是他们故意要隐瞒下安原祭仙,以免出现问题。”
“反正,我们今儿是不太平了,我倒要看看这安原仙祭是个什么东西。”
宋思媛话音刚落,牛角轰鸣再次响起,等他们从茶铺来到栏杆边,那牛角闷吼的来源已然清晰。
在镇关主街不远处,可见有游行花车朝堡楼徐徐前行,在人群中如蜗牛爬行,在人群簇拥下渐渐靠近堡垒。
自古,举行祭仙大典都有游花车的习惯,这大概是从盂兰佛会佛像游街发展而来,这些花车底座宽大,可比马车并排还宽,车身早被花里胡哨的绸缎花片装饰,在花车上搭建出蒲团形态的座台,一个纸扎神像安稳坐落其上,随着花车颠簸微微颤动。
仔细看,那神像与寺庙里的佛像差不多大小,浑身由柔韧可弯的竹篾做成,这狸仙金褂灰裤、金黄斗篷、手拿锦囊和如意,肩膀上扒着一直浑身漆黑,唯有眼睛是人眼的邪气黑猫。
这神像,自然就是狸郎君!
若再细细看,还能看见他的头顶包着黑布做的发髻,国字脸有皱纹,看上去不丑却也不好看,好像个比例失真的假人,盘腿端坐蒲台,故意没点眼睛,嘴角微微翘起,眉头却微蹙起来,像是在生气却也犹如假笑,好似个盲人,盯着前方的虚空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