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您还算聪明,就把出头的机会让给别人,由着这帮穷馊百姓瞎忙活去,他们的地可是自个儿亲手卖的,那些不卖地的不活得好好的?您要是愿意,我就代省城公府给您个准话,一套新宅子送您了,以后带着嫂子孩子继续在西京过活,反正西京城以后会越来越气派,叫他们自个儿闹去吧。
这通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把和公府对抗的利弊说得清清楚楚,总管事虽说是为民请命,可到底也是个肉眼凡胎,他与这些流民虽说有亲故,但还不至于要他堵上性命和家当的地步,只要动了退却的念头,精气神立马一泻千里,等总管事从大酒楼出去不久,再不敢为流民出头。
后来,流民们发现总管事的从城外迁入崭新宅院,一家老小乐乐呵呵过起日子。
这样的事情还不是个例,但凡是被选中为代表去谈判,大多是苦大仇深进门,满脸喜气出来,等再过几天必在各大洋行有存款,带着家人住进气派宅院,等越来越多的代表人从谈判得了实惠,去谈判竟然成了抢手的买卖,有流民当街为谁去谈判打得头破血流。
如此一来,好好的聚众谈判成了野狗啃食儿,等公府的大棒子打过去,野狗群立马就散了,流民赈济会沦为笑谈,再难成事。
此后,但凡谁想代表他们去谈判的,那都会招来嗤之以鼻的口水。
呵呸~你个怂包蛋,想住大宅子自个挣去,还敢拿额们当垫脚石,谈判这事儿甭怂球了!!!
那高人给公府支的这招儿,不但瓦解了流民赈济会,连流民的心气儿都给打垮了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此后,流民虽有小乱,却始终都没法子聚集起来,渐渐地也都认命了。
“你说说,论胡搅蛮缠这些人拼不过治安署兵痞,论人脉背景也比不过外商豪绅,论阴谋诡计更斗不过公府的专员,他们个个金丝眼镜中西装,天天不干活不下地,全是怎么琢磨对付老百姓,可怜这些穷苦人无权无势,只能被官僚和地主联合欺压,此后再难翻身,有那想翻身的,那就只能为奴为婢任劳任怨,像黄包车夫似的卖力干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