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看了看,皱起眉头:“感觉都是跟严党沾边的人啊,这么明显的查,朝堂会人心不稳吧。”
徐阶打个哈哈:“这只是巧合而已,估计刚好是严党的人都比较贪吧。无所谓,是清是浊,一查便知嘛!
萧大人啊,你这些日子东奔西跑的,都见不到影,老夫还一直没得空向你赔罪呢。
犬子实在是太不懂事了,竟然带着徽王去春燕楼寻欢,导致闹出那么大的不愉快,老夫无地自容啊!”
萧风淡淡一笑:“首辅大人严重了,年轻人嘛,难免气盛。何况那次令郎并未怎样,主要是徽王欺人太甚。”
徐阶见萧风的矛头主要指向徽王,对儿子在现场喊的那句话也没什么印象,心中大喜,赶紧附和。
“不错不错,徽王仗着万岁恩宠,属实是太过分了。
不过萧大人也无需放在心上,他毕竟是个藩王,一年也就进一次京罢了……”
这时张居正走进内阁,看见二人,赶紧打招呼。
“萧兄,数日不见啊,你都忙些什么啊。听战飞云说,在城门口看见徽王的人马了,他这么快又进京是干什么?”
萧风笑了笑,宫里之事内阁自然是不知道的,嘉靖也不会四处宣扬自己嗑药无效,中途不举之事。
“他来还能干什么,想来又有好东西献给万岁吧。我得赶紧告诉春燕楼一声,关门停业,别被王爷又给砸了。”
萧风出了内阁,并没有去春燕楼,而是来到丹房找陶仲文,此时陶仲文魂不守舍,正在发呆。
清风明月板着小脸,一句话也不跟他说,连看都不看他,一副因爱生恨,苦大仇深的模样。
萧风苦笑着拉着陶仲文走进密室,看着好老哥的脸色,知道他的内心处于极度的矛盾中。
“老哥你也不必如此为难,我不是强人所难的人,只要老哥不背后捅我一刀也就行了。”
陶仲文忽然问道:“你并没能把上一批的鸡蛋都毁掉,对吗?只是毁掉了一部分而已吧。”
萧风眨眨眼睛:“老哥你说什么,什么毁掉鸡蛋,我听不懂啊。你是遇上什么事儿了吗?”
陶仲文把自己夜里勇攀高峰,中途吃药的事儿说了一遍,没好气地看着萧风。
“这里就咱们俩人,以你此时的功力,就是陆炳也没办法偷听而不被你发现,你怕个屁!”
萧风笑了笑:“老哥,反正上一批鸡蛋现在也没了,说这个现在也没啥用了。
我其实就想告诉你一件事儿,即使徽王这批含真饼管用了,他也不过是将功赎罪,对我并无大碍。
万岁已经相信了含真饼对修道无用,那含真饼就不过是一款效果不错的壮阳药而已。
以你我之力,还怕找不到一款壮阳药物吗?当然老哥若不愿意,说句明白话,小弟以后也就不给老哥找麻烦了。”
陶仲文明白萧风的意思:嘉靖相信了含真饼与修道无关,那么含真饼对徽王和你的意义,其实已经没那么大了,无非一款壮阳药而已。
若是你后悔了,尽管去帮徽王,或是无所作为。大不了这次让徽王将功赎罪,但嘉靖以后也不会因为一款壮阳药再对徽王过度恩宠了。
至于咱们两个,今后也就不用老哥老弟的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各自凭本事吧。
陶仲文咬牙切齿地看着萧风,忽然声音有些哽咽,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你这没良心的东西,老哥我这些年对你如何,你一点数都没有吗?亏我如此真心待你!
你还欺负我的清风明月!你给我滚,我就当不认识你这个老弟!以后再敢进我的丹房,我打断你的腿!”
萧风心里哈哈大笑,这老狐狸,感情当真充沛,说来就来,果然是实力派加体验派,道行稍微浅点的,肯定然让老狐狸玩死。
但他表面却诚惶诚恐,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眼圈也渐渐地红了,羞愧地看着陶仲文,哽咽得比陶仲文还厉害。
“老哥,是我的不对了。我不该这么跟你说话,你得原谅小弟,我实在是让人坑怕了呀!
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只求你原谅小弟。老哥你不知道啊,你这番话,说得我的心像被刀扎的一样啊……”
陶仲文没想到萧风的演技丝毫不弱于自己,只能由衷地叹息一声,诚恳的说。
“老弟,你都推测出徽王要带着最后的库存上京了,为啥不干脆在半路找人毁了呢?那样岂不更容易?”
萧风笑道:“我问心无愧,干嘛干那种事儿啊,反而坐实了有人动手脚的嫌疑。
何况那些鸡蛋总是要入丹房的,有老哥你在,我何必冒那么大的风险呢?”
萧风红着眼睛从密室里出来,带着无比感动的表情走出了丹房,清风明月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这个混蛋为啥动了感情。
陶仲文出来时眼圈也是红的,见两个徒儿看着自己,咳嗽一声掩饰道。
“为师替你们骂了他一顿,他知道错了,很惭愧……”
很惭愧的萧风吃饭的时候都是低着头的,桌子上照例只有他一个男人,如果不算上桌子下面的旺财。
旺财当了爹,比以往沉稳了许多,对桌子下面的一排玉腿失去了兴趣,耐心地在桌子下面教儿子怎么啃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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