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笑道:“老哥,含真饼有个很大的特点,我之前听你说过。
我不放心,还特意到丹房来看了成品,尝了一个,确定了你说的没错。”
陶仲文呆呆的看着萧风:“什么特点?”
萧风挑挑眉毛:“干,极其干燥,简直像干土一样。不喝水根本就咽不下去。”
陶仲文像被雷劈了一样,呆立当地。看着萧风的眼神,带着三分恍然,三分恐惧,三分庆幸,还有一分决心。
“所以,不管是谁要吃含真饼,都得喝水喝茶。而万岁喝的水,是用水车从玉泉山上拉下来的泉水。
那个水车看管得虽然严密,但要往里面放一颗止水丹,却远比进入丹房,折腾那一百来个鸡蛋要容易的多。
当然,水车里的水进入宫里后,还要再检测试毒。不过止水丹本身就不是毒,也自然就测不出来。
有资格喝这车水的人,在西苑里不过就是万岁、黄锦和老哥你。另外就是被召入精舍,有资格被赐茶的人。
可问题是,有资格吃含真饼的人,一定是有资格喝那车水的人,对吧?”
陶仲文苦笑道:“所以万岁第一次吃的含真饼没问题,问题出在他喝的茶水上。
第二次不管我用不用手段,大家在精舍里当众吃饼,喝的肯定都是万岁赐的茶,自然也就无效。
老弟呀,我还以为是我冒险帮了你,原来你算无遗策,就算我不帮你,结局还是一样的!”
萧风笑了笑:“但你若不帮我,今日我自然也不会告诉你了。所以结局虽然一样,你我的关系却是天差地别。”
陶仲文点头道:“不错,不错。既然问题是在水上,那徽王不管如何挣扎,第三次炼出的含真饼,大家吃了自然也是无效的。
老弟呀,你让二当家每天都往水车里投止水丹,这个虽然比对原料下手简单,却也不容易吧。”
萧风淡然道:“不必每次都投。丹房炼制含真饼是有时间可推算的。只要在出饼的那两天投就行了。
一车水又不是只吃一天。尤其是后两次,炼出饼来肯定是当时就要验证的,时间很好估算,并不为难。”
陶仲文忽然想到:“不对啊,为何我第一次回家时吃了含真饼也无效,结果前几天吃了那个,就有效呢?
我当时只以为是你动手脚时漏掉了几个。既然问题是在水上,何以我第一次在家吃也无效?”
萧风歉意的笑了笑:“老哥,为了以防万一,第一炉含真饼出来的那两天,我让人在你外宅的水缸里也……”
陶仲文气笑了:“你可太损了!我说怎么那两天不但我意愿不强,你那小嫂子也意兴阑珊的不爱让我碰呢。”
萧风笑道:“止水丹主要是咱们炼制出来对付极乐丹成瘾的,对一切烈性春药都有效用。
但没有吃春药之人,吃了止水丹不过是有几日性趣不强而已,对人并无害处。也不会引起怀疑。
老哥你这么大岁数了,帮你清心寡欲几天也是好事儿。你要觉得亏了,哪天给我家水缸也投一颗就是。”
陶仲文笑骂道:“你以为我不敢?但万一,我是说万一啊,徽王来的那几天,有一天二当家没有得手,怎么办?”
萧风淡然一笑:“那又如何,不过是含真饼有效了一次,偶尔有效,大部分无效的东西,万岁会感兴趣吗?
再说了,老哥你第二次把他大部分的含真饼都毁了,他就身上那几个,能说明什么问题?说明咱俩联手陷害他?
我至少有三种方法可以驳斥他的说法,我相信老哥你也早就准备好说辞应对了吧。”
陶仲文老脸一红,他确实是准备了一套说辞,把自己摘得很干净。现在想想,自己能想到的,萧风会想不到?
压在心头最大的疑问解决了,陶仲文松了口气,心情很愉快,对极乐神丹下针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老弟啊,那个茅山道士,你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他给柳如云算命之时,还在徽王春燕楼闹事之前呢!
你总不可能凡事都未卜先知,知道会和徽王结怨,早早就准备下这样一颗棋子吧,那也太可怕了!”
萧风笑了笑:“那倒不是,我哪有那个本事。他给柳如云算命时,我俩还未见过面,我还阻止了张云清去找他的麻烦。
后来徽王闹事儿之后,我才想起这个家伙来。这是个游方道士,确实是茅山一系的,道法修行平平,当起骗子来倒是把好手。
我以重金酬谢,还保证将来会让他在入世观里养老,让他帮我演一场戏。没想到他演得比我想的出色。”
陶仲文苦笑道:“你就不怕他见利忘义,把你给卖了?”
萧风淡然道:“他知道的事儿有限,咱二人合作的细节他就不知道。到徽王府该怎么说,怎么做,都是我教他的。
他就是想卖我,又有什么可卖的?洗心阵本就子虚乌有,而他本来就是道士,会四象祈福阵也不奇怪。
我和他暗中见面并无证据,我和他当众翻脸却是众目睽睽。
徽王就是带着他来告御状,所有人也只会觉得他是为了报复我对他的当众羞辱罢了。
说到底,他冒险叛变我,也不过就是让徽王覆灭的日子再推迟一点,但对他自己,损失却极大,他会那么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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