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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安德鲁本人也慢慢有了苏醒意识,眼睛时不时睁开一下,嘴里嘀咕还用法语对国民公会里的某些人抱怨几句。见状,女护士维多利亚赶紧叫来一直守护在隔壁房间的军医官德热内特。
军医官看完了体温计,再用金属做得听筒详细检查之后,他长舒了一口气,心下安定不少,随即对着维多利亚赞许道:“非常好,指挥官公民已无大碍!对了,你无需再擦拭酒精,就用热的干毛巾擦干身体汗液就行了。30分钟后,你负责给他服用正常剂量的特效药水。记住,每隔两到三个小时,务必让他喝下一杯温热开水……也别忘记了,记得清理一下尿壶。”
没错,那个听筒就是后世所有医生都必备的听诊器。事实上,它原本是11年后的1816年,由法国医生雷奈克发明的医疗器械,最初用于心脏和肺部疾病的诊断,可极大地提高诊断准确率……
两个月前,安德鲁为了把军医官德热内特少校,从无所事事的意大利军团骗到东比利牛斯军团,随手发明了这个“小玩意”。
清晨,天蒙蒙亮时,安德鲁已经从昏迷中堪堪苏醒过来,他发觉自己全身严实裹着一条干毛毯,躺在办公室的行军床上。他努力想支撑身体,却感觉浑身无力,脑袋疼得厉害,里面仿佛有无数细针乱扎一般,引发一阵阵剧痛。
“谁,谁在房间里?”安德鲁低声呻吟着,惊醒了正在沙发上打瞌睡的看护者。
“是我,维多利亚!”女护士急忙起身探视,随即又转身到门外,让一名侍卫去叫军医官德热内特过来。接着,她从桌案上的水壶里倒了一杯温开水,小心翼翼的喂给安德鲁喝下。
德热内特走进房间时,安德鲁拒绝了医生的全面检查,他面色苍白的嘱咐说:“我感觉好多了,只是头疼得厉害,脑袋不够清醒,给我服用一份正常剂量的鸦片汀。等到两个小时之后,再让其他人过来向我报告。”
服药过后,安德鲁只是让护士维多利亚留下来。
“说说吧,在我昏倒的这30多个小时里,你看到,听到了什么?无需隐瞒。”此刻,安德鲁已从行军床转到沙发上半躺着,他对着局促不安的女护士,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
“的确是发生了很多事,但我不知道从哪里说起?”维多利亚想着逃避,那是她忽然发现对方眼神里透露的光芒,似乎穿透了自己的内心。
“没关系,想到一件,就说一件。嗯,最好是依照时间顺序。”安德鲁说。
于是,维多利亚一五一十的叙述起来:从安德鲁最初昏倒之后,军医官德热内特的救治方式,副官贝西埃尔委托迪亚纳伯爵寻找女护士,还有布鲁斯等人组建的临时委员会,以及《救治条例的突然发布,巴塞罗那市民对此的真实反应等等。
但凡维多利亚能够想到的,回忆到的,她都是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在整个表述过程中,从不加以任何的个人评论。
“非常不错,迪亚纳伯爵将你培养的很优秀!”安德鲁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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