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西岳庙,更远处巍峨的华山五峰出现在视野之中。
耸立千仞,峰峻叠秀,屹于岭表,有如削成。
盘回峻挺,峥嵘中土,高标赫日,半壁飞雨。
华山。
“吁!”李绚勒住马匹,身后上千名骑兵同时停马,气势沛然。
前方周乾赶紧上前,拱手道:“王爷,信鸽上了北峰。”
“华山观的诸位真人呢?”李绚目光落在后面的几位巫者身上。
西岳庙,是祭祀西岳华山兵神金天王的神庙。
负责值守这里的,都是当地的巫者。
但是,这些巫者表面上是神庙的祭祀,但实际上却和山上的华山道观,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毕竟大唐治世,道门国教。
“祭巫周颂,见过南昌王。”穿着黑色巫袍,四十出头的中年巫祭上前,对着李绚躬身行礼。
“本王问,你答?”李绚侧身看向周颂,
“是!”
“山上如今有多少人,有多少粮食,有水源吗?”李绚问的非常直接。
稍微停顿,周颂行礼说道:“山上现在有两百四十多人,其中四十余人是山上各座道观的真人和道徒,还有两百人,是持械带甲等军士,刚才还有人在西岳庙盯着,不过他们在王上来之前,就撤走了。”
李绚平静的点点头,看向远处高耸险峻的华山,开口说道:“自古华山一条路,这句话没错吧?”
“禀王爷,只有一条路,异常难行。”周颂面色凝重的点点头。
“没有什么可以挂着绳索下来的地方吧?”李绚抬头,看向周颂。
周颂微微一愣,随即拱手,说道:“华山险峻,怪石嶙峋,若是一两人不顾生死,趁夜而下,要是早有准备的话,也难说就一定下不来。”
“本王明白,但夜间想要下山,恐怕动静更大吧。”李绚轻轻笑笑。
“是的,华山山高六百余丈,陡峭无比,夜间下山,一个不小心、就有殒命之险,必然要更加小心。”周颂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
他现在已经渐渐的听出了李绚的想法。
“在今日之前,伱有没有听说,有人从这里不经山道直接下来的?”李绚脸色认真起来。
“回禀王爷,没有。”周颂拱手说道:“在山道短途,的确曾经有利用绳索从山道侧畔下落,但终究要回归山道之上……华山太险,险峻天下第一,王爷上去一趟便知道了。”
“嗯!”李绚满意的点头,看向侧面,说道:“传令,调五百人即刻攻山,天黑即止,然后堵塞山道;子时正再行攻山,遇阻则停;卯时正,再行攻山,攻势凶狠一些,一直到天明。”
“喏!”周乾立刻拱手,然后快速安排去了。
“另外剩下五百人,沿着山脚布置机关陷阱,凡有可能下山之路,全部堵死。”稍微停顿,李绚抬头看向身侧的苏宝同,说道:“做完之后,除留下值守之人,全部休息。”
“喏!”苏宝同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带人沿着山脚布置了起来。
山顶上的人,是英国公李積在世的嫡孙,颇得李積真传。
如果不是他为人行事太好行险,恐怕李積也不会在自己去世之前,就将亲自上书不得让他接触十六卫大军,今日一切终于应验。
李绚更加明白,李敬业野心是深深藏在他自己心里最深处,四十多年都没有磨灭。
人都有野心,但绝大多数人,会被现实一点点磨平野心,但李敬业不同。
身为李積的嫡孙,这个世界没人会帮他磨平这个野心。
李贤,李显,李旦,三人同样都有野心,但皇帝亲子的身份,赋予了他们拥有这样野心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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