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自孝公始,惠文、武、昭襄蒙故业,孝文王、庄襄王,及至始皇,六世余烈,长策御宇。”稍微停顿,李绚道:“贾生之论,臣不敢比,故臣只做秦始皇帝论。”
“你讲。”李治认真的点头,殿内诸王也同时严肃了起来。
李绚深吸一口气,拱手道:“昔者生民之初,不知所以养生之具。
击搏挽裂,与禽兽争一旦之命。
惴惴焉朝不谋夕。
忧死不给,是故巧诈不生,而民无知。
然圣人恶其无别,而忧其无以生也。
是以作为器用、耒耜、弓矢、舟车、网罟之类,莫不备至。
使民乐生便利,役御万物而适其情。
衣以黼黻文章,食以笾豆簠簋,耕以井田,进取选举以学校,治民以诸侯,嫁娶死丧莫不有法。
严之以鬼神,重之以四时,所以使民自尊而不轻为奸。
至秦有天下,始皇帝废诸侯、破井田,凡所以治天下者,一切出于便利。
书契,科文,大小篆者,隶易,纸书,符檄,莫不如此。
由此观之,凡工具者,所以便利天下者,是开民智之端也。
君子欲治天下,惟便利之求,方有百姓之教,其后由礼法教之,始成泱泱大国。”
说完,李绚沉沉躬身,然后才又说道:“臣自上元三年伐吐蕃,其用水车无数,效力甚重,如今天下大定,当深耕治粮,广扩器具,以求天竺,波斯,大食之远。”
李治缓缓点头,沉吟道:“彭王所言极善,天下之人,各者贤能,如今四海暂安,但终究又有起时,太子,以你的名义起招贤令,诏朝野遗贤,先授散官,从之六部九寺五监,择其善者而为天下治。”
“儿臣领旨。”李显沉沉躬身。
李治摆摆手,道:“退下吧。”
“喏!”李绚松了口气,这才朝着自己桌案之后走去。
他这一篇文章,出自苏轼秦始皇帝论。
不过里面虽然重视工具器物之用,但对礼法更为重视,甚至将工具当成了人心懒惰奸猾的缘由,将其与礼法相对。
这种在李绚看来有些荒谬的说法,竟然出自苏东坡之手,也让他无比诧异。
但想想那是北宋,李绚也就什么好说了。
……
李绚刚刚坐下,就见刘瑾瑜担着担忧的目光示意他看向御榻之上。
那里,霞儿还靠在皇帝身边。
李绚神色平静,微微摇头,略做安慰之后,目光看向上方。
这个时候,皇帝再度开口。
“明年,还有封禅之事。”李治看向殿中诸王,道:“明年年底,诸王都要回京,参与封禅大典,届时诸王都各有封赏。”
“臣等领旨,多谢陛下。”诸王同时躬身。
李治摆摆手,然后看向李显,说道:“明年诸事,太子多分担一些,朕东巡之后,你要留下来监国,一直到冬日,诸般事务,不可出差错。”
“儿臣领旨。”李显肃然拱手。
“好了,继续吧。”李治摆摆手,歌舞再起。
……
夜幕之下,刘瑾瑜抱着霞儿走出丹凤门,整个人这才松了口气。
刚才在宫中的时候,皇帝一直抱着霞儿不放,一直到宴席散去,才放霞儿回来。
刘瑾瑜回头,看向李绚,就见李绚正在和郑王李敬说着什么,这个时候,也恰好说完,李敬欣喜着拱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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