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时候,刘瑾瑜和霞儿都在长安,皇帝在洛阳,皇帝总不能直接将人叫到嵩山去,总需要一个理由。
“狄仁杰和姚崇,若是让他们放开手去查,也是能查出来的。”武后安慰的看向皇帝,皇帝不由得笑了起来。
挥挥手让侍女下去,刘瑾瑜亲手将霞儿抱到床上,女儿刚躺下就睡着了。
“我们不能做对陛下不利的事情。”刘瑾瑜摇摇头,直直的看着裴诗彤,彭王府有自己立场。
如果说,卢谞替前面两个人谋到的,是主簿,或者县丞的位置,李治不会在意,但县尉,县尉不行。
“是!”武后轻轻点头,面色肃然。
平静的躺在御榻上,李治轻声说道:“让太平和驸马,也跟我们一起去洛阳,长安的事情,他们就别掺和了。”
武功县尉还好说,离得远一些,但万年县尉就麻烦了。
刘瑾瑜长长的松了口气,抬头看向裴诗彤,说道:“其实我最担心的,不是现在,而是将来。”
“西突厥的事情,蕃州已经开始准备钱粮,前期的士卒已经开始动作。”
吏部郎中卢谞,前相范阳郡公卢承庆之子,也是他帮崔家和郑家的嫡子谋到了万年和武功县尉的位置。
裴诗彤轻轻笑笑,然后说道:“皇帝叫霞儿入宫,无非就是告诉别人,他能借助霞儿的福气迅速恢复,甚至就连太平公主,也因为和霞儿在一起,而身体有孕,这种手段,只能迷惑一些普通百姓,还有一些愿意相信的官员,但是对于真正能看透一切的人却根本没用。”
“将来?”裴诗彤似乎意识到刘瑾瑜将要说什么十分重要的话。
如今,他这个吏部郎中也不用做了。
如此,皇帝的病情有多重?
足够天下有心人去猜测了。
那么那个时候,便让天下人也知道皇帝的身体不安就好了。
西突厥叛乱,日蚀,这两件事情在同一时间全部传到皇帝这里,以他敏感多疑的个性,不深入调查才怪。
皇帝再病一次就是了。
大事做不了,但小事,将一个人封锁在某个坊里,让他在该到某个地方的时候没法赶到,这太容易了。
只要没有大理寺和御史台的介入,就不会引起太多人的关注。
刘瑾瑜的手顿时停顿了下来,她可没有忘记,皇帝还指着霞儿几个月之后,去嵩山帮他开炉。
“好在他们没有在洛阳动手。”李治躺在御榻上,轻轻松了口气。
明黄色的车辇停在了彭王府门外,刘瑾瑜和裴诗彤早已经等在门口,看到李显抱着霞儿从上面下来,刘瑾瑜和裴诗彤赶紧福身:“见过太子殿下。”
毕竟这个世界上,真正掌握生杀大权的是皇帝,不讲理起来,皇帝能将整个卢家都直接屠光。
“或许是他们没有认为陛下还能去洛阳。”武后低声说道:“万年县的事情,随便从刑部扔两件难断的案子过去,半个月,臣妾就能让他离职。”
“臣妾知道,一切为了国事。”武后笑笑,说道:“不过他那边也的确没有多少可担心的,一道安抚使,竟然跑到前方去指挥勘察治理水道,真的是……”
世家大族行事,算计极度凶险,但做事手段也有十分的隐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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