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绚,冀嚣很早就有所关注,尤其是他成为了刘仁轨的孙婿之后,更是每一步他们异常关注。
冀嚣是刘仁轨当年在白江口作战时的下属,正是因为在白江口一战奋勇杀敌,故而在那一战之后,冀嚣累功晋升为水军都尉。
后来百济失守,朝廷虽然在东岛留了一批水军,但冀嚣却趁机请求刘仁轨将自己调回了大唐,就任杭州水师校尉。
杭州,上州府城,天下少有的繁华锦盛之地,能来这里任水师都尉,刘仁轨出力甚大。
故而对李绚之事,也多有关注。
李绚从洛阳一路南来,扬州,润州,常州,杭州,他都拜访多人。
看似并不急于前往婺州,但却在一步步的增加对婺州本地世家大族的影响力。
他只要一到婺州,这些力量立刻就能完全的凝聚起来。
甚至越晚一天,这份力量就越厚重,给人的压力越大。
人虽然稚嫩,但是这做事手段却十分的老辣,泰山压顶之势。根本不是寻常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冀嚣就任杭州水师都尉多年,见识过的此等人物也不过是寥寥几个罢了。
“请王爷原宥下官逾越,实乃是家中老母当年病重,是三小姐从洛阳聘请名医,数日之内赶来杭州,替母亲诊病治疗,母亲这才渡过一劫。”冀嚣说到这里,语气不由得有些哽塞。
李绚微微点头,叹声说道:“原来如此,未曾想三娘还有如此往事。”
“也并非是下官一家,多年来三小姐帮助军中弟兄家属甚多,虽然是用恩相之名,但是大家俱都知晓其中之实,故而对三小姐都心怀感激。”沉叹一声,冀嚣伸手:“王爷请,我们里边谈。”
“叔父请。”李绚跟着冀嚣一起走在军府小道之上,低声询问:“不知道老夫人身体可还康健?”
“还好,母亲身体安康,如今在西湖小庄休养。”冀嚣站在门口停步,伸手:“王爷先请。”
李绚没有客气,短短的时间里,他们的关系就近了不少。..
李绚低声说道:“实在是此次在杭州时间太短,事务又太多,不然的话,肯定前往拜访老夫人。”
“倒是险些忘了,王爷是药王韦玄藏的弟子,若是能够替家母……”冀嚣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绚直接打断了。
“叔父有所不知,医家理论,年老之人,未病之时,勿要轻易看诊,一者病因多发,难以测度,二者,有些疾病虽然潜伏,但只要心情舒适,便可能永不发作。可一旦知晓病情,心情积郁之下,反而可能会病情爆发,所以即便是叔父让绚去看,若非病情紧迫,绚也不会多讲实情,多是调理一番,即便是全部告知,也只会告知叔父,绝不能告知令堂。”
到了冀母这个年纪,不管是什么病症,都已经深藏体内。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讲究根治,几乎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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