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不再支持吐谷浑立国,这一点,吐蕃不知,安乐州都督慕容诺曷钵同样也不知晓。
但一切到了伏俟城下,随着时间一长,一切都会逐渐露出痕迹。
慕容诺曷钵一旦有所察觉,自然会有所动作,到时候,想要拦住慕容诺曷钵,就需要有个人站出来。
刘仁轨不想做这个恶人,毕竟目下,大唐流民一时之间也无法来到伏俟城,他们还需要慕容诺曷钵。
所以眼下这个人,在刘仁轨看来,李绚最是合适。
李绚不仅是刘仁轨的孙婿,同样也是当朝郡王。
慕容诺曷钵,不仅是安乐州都督、青海国王,同样也是驸马都尉,弘化公主的夫婿,半个宗室。
所以这种事情,李绚出面最是合适。
“孙婿还能拒绝吗?”李绚脸上满是苦笑,想要劝阻一位想要重当国王的驸马都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刘仁轨笑笑,然后朝外面喊了一声:“来人,送些酒菜进来。”
……
坐在对面,李绚恭敬的敬了刘仁轨一杯。
这个时候,就见刘仁轨放下酒杯,看着李绚,开口问道:“贤婿,你是何时知道老夫到了兰鄯道的?”
“四月初,初进河州之时,康乐县令是岳翁的学生,孙婿顿时就觉得,洮河道岳翁的影响太大,大到朝中不应该如此谋划的地步。”李绚一口气说完,神色已经肃然起来。
虽说洮河道的大军主力是从安东道调回来的将帅兵卒,他们全都是刘仁轨曾经的部下,但是就连地方县令,也都是刘仁轨的学生,那就有些太奇怪了。
李绚虽然刘仁轨的孙婿,但他终究是宗室。
前前后后都是和他有间接关系的将领统帅和地方县令,正常之下,朝中必会有人不安。
然而朝廷根本没人多说一句,就连御史都没有动静,李绚立刻就明白,他们的视线从来不在他的之上。
“之后数次,朝廷进兵吐蕃的节奏,对勃伦赞刃之事的后续处理,兰鄯道的进军迟缓,都说明了朝廷的慎重。”稍微停顿,李绚接着说道:“但闻喜县公,绝对不是有这样耐心的人。”
裴行俭说到底,还是一名战场宿将。
在战场上,他可以有耐心的在战场上狩猎,但绝对没有那个耐心,在大战开始之前,就耐心的布局算计。
这就是裴行俭和刘仁轨的区别。
……
“今年幽并春旱之后,天后令户部演算今年秋收数目,若是大军累战,粮饷必定不足,尤其还有伏俟城之事,论钦陵诱敌深入,真要将大笔粮草消耗在伏俟城,打不打大非川和乌海不说,光是我军自身的粮饷也难以保证。”
刘仁轨轻叹一声,摩挲着酒杯,看着李绚说道:“故而大略改变,主帅自然换人,最后由老夫前来兰鄯道主持……自然,也就不能叫兰鄯道,而是西北道行军大元帅,大总管,诸路军民,尽在老夫统辖之下。”
“天后和陛下,此是老成谋国之策。”李绚赞同的点头,说道:“如此说来,此番大军,应该一共有十二路出发。”
“不错,除益州,洮河,兰鄯,甘凉,沙肃五道以外,还有安西道。”刘仁轨直接说出了大唐如今最高的机密。
李绚平静的点头,随后说道:“如今想必闻喜县公,应该是去了安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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