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绎愈发坚定了心里的想法,他把顾继叫了来。
顾绎与顾继本就是同母兄弟,最是亲厚。
如今,兄弟俩在北朝艰难拼搏,愈发的相互依靠、相互信任。
顾绎没有瞒着顾继,直接把顾衡的来信拿给顾继。
顾继不傻,看了来信,便知道了父亲、兄长的打算。
他点了点头,轻声道:“狸奴还小,待到十三四岁再议亲也不迟!”
拖个三五年,带顾倾城那边有了气候,顾家就可以“南归”。
顾幼仪与宇文珩的婚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顾绎和顾继的这番决议,绝对是为了顾幼仪好。
奈何,人家并不领情!
“阿娘,大伯就是见不得我们二房好!”
“我与阿珩哥哥,情投意合,且咱们在北朝,正是需要鲜卑勋贵的支持!”
“……长房过去压着二房也就罢了,现在来到北朝,居然还——”
“大伯母过去是公主,总是比其他贵妇尊贵些,可现在呢,她、她还不如您呢!”
顾幼仪拉着亲娘谢氏的手,低低的抱怨着。
她的话,虽然透着不规矩,可竟也戳中了谢氏的内心深处的某些想法。
是啊,长房尊贵,他们二房就像是长房的附属。
再加上萧氏曾经是公主,在建康,甚至比皇后都尊贵。
在顾家,谢氏既是弟妇、又是臣女,自是要礼让萧氏。
可现在呢,萧家的江山被人多了,萧氏也成了普通的妇人。
论家世的话,肯定不如谢氏的娘家!
但,谢氏却不是稚嫩幼童。
虽然不满长房的霸道,却也不会真的跟长房置气,甚至是翻脸。
她了解自家夫君,知道夫君与长兄情谊深厚,对家族亦有强烈的归属感。
说句不好听的,在兄长、在家族面前,二房这个小家,根本就不算什么!
“放肆!你一个晚辈,如何能对长辈品头论足?”
“还有家中自有长辈做主,岂能容你胡来!”
还什么“两情相悦”,这是一个年仅九岁的小女郎应该说的话嘛。
等等!
谢氏似是想到了什么,看向顾幼仪的目光便带了几分审视。
这个女儿,过去并不是这样啊。
若说早慧,在六岁之前,她根本就无法跟长房的顾倾相比。
似乎就是从家翁被流放那一日开始,女儿就变了!
谢氏心里惊疑不定,眼神变得就有些冷。
顾幼仪打了个寒战,阿娘的目光太吓人了。
这、这——
她知道,母亲从来不是个蠢笨的妇人。
她也知道,自己的变化有些大,早晚有一天会漏出破绽。
如今,母亲发现了呢。
用力咬了咬下唇,顾幼仪反复衡量,最终还是下定决心:“阿娘,有件事,我、我一直都瞒着你!”
谢氏挑眉,“什么事?说!”
顾幼仪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这才凑到谢氏的耳边,将自己死后重生的奇遇说了出来。
她知道,以她的心智和年龄,很难左右父亲乃至整个家族。
但,母亲可以!
她只要跟母亲坦白一切,母亲知道了宇文珩未来的造化,定会站在她这一边!
ps:最讨厌春天了,过敏,鼻炎,咽炎,浑身疼,某萨一度怀疑自己又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