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石车的持续轰击将坎渊楼砸成了一滩废墟,少将军刘琦也是生死不知。
蔡龙对此结果大为满意,令王元领韩家家兵上前收拾残局,明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在清理了压在上面的断木碎石后,王元撬开了已被掩埋的大门,往内搜寻而去。
触目所及,一片狼藉,尽是被墙面崩塌所压死的尸首,粗粗望去便有二十余具之多。此时一楼墙面也已崩塌不少,多有梁柱斜斜压在地面上,高度不足以让人站直。王元只能勉强弯身而行,颇为不易,但每具尸首查看过去,却既没有少将军刘琦的尸体,也没有部下黄玉儿等人的身影。
按彼时江陵私家宅院规制,这种结构坚固的库房必然设有地窖。王元猜测刘琦等人应是躲入了其中,遂命众兵丁四散开去,仔细搜索地面。果不出其所料,很快就有人报告,在角落里发现了被灰尘和木石所掩埋的地窖入口。
王元闻报大喜,当即招呼左右赶上前去,将入口上的杂物清理干净,露出一扇被从内锁死的木门来。他毫不犹豫,绰起腰间玄黑大斧,三两下便劈出一道豁口来。左右一起搭手,连拽带砸,很快便将木门彻底破开,露出来下方黝黑的坑道,一条狭窄的木梯斜斜通向坑道深处。
王元拔腿便要下入坑道,不料才踏上窄梯,幽暗中便有几点寒星飞来,仓促中躲避不及,腿上连中两箭,惨叫着跌坐梯上,眼看洞中又有弦声响动,幸亏身后手下拼死将他拉了上来,这才得以逃得性命,一瘸一拐的逃出楼去。
王元虽然负伤,但其手下家兵依旧看守着坑道口,不虞刘琦等人逃脱。蔡龙得报后面露喜色,好言嘉许之余,令王元先去歇息,而后率程逵、詹佐及部下死士前往楼内,准备亲自给这纷乱的夜晚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在窥探了一番地窖入口的走势后,蔡龙略做思索,心中已有定计。
他先派人略略清理顶上残存的断木碎石,又将剩下的一楼墙面全部推倒,以方便大队人马进出,再派手下轮流去楼外篝火内取来带火薪柴扔入地窖。
柴火如连珠炮般不停的往坑道中塞去,守在地窖内的近卫们在发现后自然也会往外扔,也会不停的泼水灭火。但地窖内存水有限,而薪柴带火而下,难以捡拾,且从下往上发力颇为不便,故往外扔的速度远远抵不过往下抛柴。
很快,浓密的烟雾便已彻底笼罩了地窖入口处,连进入坑道的木梯都已燃烧了起来,伴随着越来越明显的咳嗽声从地窖内响起,显然里面的人已难以再坚持。蔡龙嘴角悄然泛起一丝得色,下令继续取柴火抛入,勿要停歇,并命弓手埋伏在四周,弯弓搭箭、瞄准坑道口,一旦见人露头,立时格杀勿论。
就在蔡龙所部的多数人都以为胜券在握之时,一枚带着火星的小铜壶从地窖内扔了上来,“骨碌碌”落在地上直转,有见识过之前王元门板盾阵被破场面的家兵当即魂飞魄散,丢下手中柴火便往外跑去,边跑还边喊道:“快跑啊!是火雷!火雷!”
蔡龙早就对此有所提防,与两名心腹手下程逵、詹佐始终守在离坑道口相对较远处。见有火雷飞出,立刻大袖一挥,闪出足有十余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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