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开顿了顿,又道:“如此又是一年,无影盗的案子虽然还是悬在头上,但实在找不到线索,也开始逐渐淡了。到了下半年八月,突然从河那边金国传来消息,无影盗故技重施,一个月内连劫二十一户,这帮人显是有了经验,下手更快更狠。听到这个消息,我等倒真是百感交集,不知是喜是忧,喜的是这伙人跑去了别国,忧的是这些人并未洗手,谁知道什么时候又杀个回马枪来。”沉默半晌,摇头道:“这伙贼人手笔之大,当真是闻所未闻,这三十七家巨富何等了得,这劫到的银钱已是以十亿计,寻常人家,要这么多的金银又有何用,更何况我等四处搜查,也没听说哪里突然冒出巨富之人大肆挥霍,钱财又来路不明。要知道劫财之人,无不是花钱如流水,干的是刀头舔血的买卖,一旦事发,那是必死无疑,是以拿来的钱财无不大把大把的花出去,吃喝嫖赌,买田置业,只求今朝有酒今朝醉,从来瓦肆青楼、名城赌坊,都是抓到大盗最多的地方。但无影盗窃去的这十亿两银子却似蒸发了一般,丝毫不闻有什么动静。”
十亿两银是什么概念。历朝历代,宋朝之富是出了名的。但即便是在大宋最富裕之时,一年国库的收入折算也就五千万两白银上下。这十亿两,相当于大宋最少二十年之岁入。
众人都是不语,黑衣老者和那胖子口中念念有词,似在默算这十亿两银,摆在一起究竟有多吓人。
沈放点头道:“这无影盗当真是不同凡响。”
柴霏雪哼了一声,道:“想来你是很佩服人家了。”
花轻语道:“那个自然,你瞧他贼眉鼠眼,若不是没有本事,早学人打家劫舍去了,如何还只会偷偷摸摸。”
季开道:“话分二说,不单是沈小弟,老朽对这无影盗也是又敬又畏,这为首之人不单运筹帷幄,算无遗策,计划手段,排兵部署,用人调度,管制约束,各方配合,种种细节,无不考虑周全,滴水不漏,你想如此大的手笔,不知要调动多少人手,各处踩盘谋划,下手精准,更是管制诸人,半点风声不透,此人当真是有不世之才。”
众人细想他所说之话,都是不住点头。柴霏雪却是哼了一声,道:“不世之才,此等人也配么?真正的不世之才你等何尝见过。”
沈放道:“哦,莫非姑娘见过么?”
柴霏雪脸上突然一红,粉颊生晕,灿若流霞,随即傲然道:“那个自然”
沈放道:“如此高人,我倒也想见识见识。”
柴霏雪道:“呸,你也配么?”
季开又道:“金国案子一发,我等也是紧张,但如我朝一样,无影盗一轮案子做完,又是销声匿迹。实不相瞒,也不怕诸位笑话,我是越查这案子,越是怕那无影盗,只觉此人思虑之深,下手之恨,当真是天下罕有其匹,查到后来,感觉此人真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但凡我等能想到的,人家无不比我们想的周到周祥,更是处处想在我们前面。每到夜深人静,我总疑心此人正盯着我,说不准突然就站在我身后,如此人物,我怎敢与他为敌。但这是朝廷交待的差事,又岂容我推脱,那一年多我是心力交瘁,日日心惊胆战,多次想要辞官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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