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继位之初,后金面临的形势十分严峻。由于多次对外掠夺,处境孤立,受到明朝、蒙古、朝鲜的包围。内部由于贵族分权势力的矛盾,冲突日益严重。他虽继承了汗位,但实际上是同代善、阿敏、莽古尔泰三大贝勒“按月分值”政务。权力分散,事事掣肘,徒有“一汗虚名”。为了加强中央集权,推进封建化的改革,皇太极采取各个击破的手段,打击、削弱分权势力,提高汗权。
天聪四年,皇太极以阿敏弃守滦州、永平(今河北卢龙)、迁安、遵化四城的罪名,将其终身幽禁。五年,莽古尔泰同皇太极发生口角时,竟拔刀相向。皇太极借机以“御前露刃”之罪,革去莽古尔泰大贝勒衔。至此,四大贝勒,仅剩他和代善两人。六年,皇太极终于废除了与三大贝勒俱南面坐、共理政务的旧制,改成自己南面独坐,取得了汗的独尊地位。另外,皇太极仿照明制,逐步建立国家统治机构,以取代八旗制度所行使的国家权力。三年,建立了由满汉文人组成的“文馆”,职掌“翻译汉字书籍”,“记注本朝政事”,为皇太极推行汉化运筹帷幄。五年,设立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分掌国家行政事务。十年,又将“文馆”扩充为内国史院、内秘书院、内弘文院,统称“内三院”,负责撰拟诏令、编纂史书、掌管和起草对外文书与敕谕、讲经注史、颁布制度等。稍后,又建立了都察院,改蒙古衙门为理藩院。皇太极通过这套政权机构,把权力集中到自己的手中。
在经济上,由于努尔哈赤晚年在辽东实行“抗拒者被戮,俘取者为奴”的奴隶制政策,汉人纷纷逃亡和暴动,生产凋敝,后金社会动荡不安。为了缓和社会矛盾,皇太极执政伊始,便提出“治国之要,莫先安民”的方针,把原先努尔哈赤所推行的汉人每十三壮丁编为一庄,按满官品级分给为奴的政策改为每备御止给壮丁八人、牛二头、以备使令,其余汉人分屯别居,用汉官管理,使大量汉族奴隶取得了”“民户”地位,成为后金政权下的个体农民。天聪五年,皇太极颁布《离主条例》,其中规定“凡奴隶主犯有私行拓猎、擅杀人命、隐匿战利品、奸污属下妇女、冒功滥荐、压制申诉等罪,许奴仆告发,准其离主”。这一条例,限制了满洲贵族的某些特权,有利于奴仆争取改变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为了促进农业生产,皇太极注意体恤民力,凡有妨农务的工程,一律不复兴筑,使百姓能“专勤南亩,以重本务”。经过几年的努力,农业有了较大发展,粮食基本上能够自给,社会矛盾得到缓和。
皇太极在国内大力实行改革时,并没有放弃努尔哈赤对外进行侵略扩张的政策。他认为要战胜明朝,首先要征服蒙古和朝鲜,这既可以解除后顾之懮,又可以利用他们的力量,共同对付明朝。天聪元年一月,皇太极不宣而战,命阿敏、济尔哈朗、阿济格等人,率三万大军入侵朝鲜,迫使朝鲜签订《江都和约》。1636年,皇太极又以朝鲜“屡败盟誓”,“助明害我”为由,亲率十万大军入侵朝鲜,包围南汉山城。国王李被迫投降,称臣纳贡,允诺与明朝断绝往来,并将王子送沈阳为人质。对蒙古,皇太极采取“慑之以兵,怀之以德”的政策。首先争取与察哈尔林丹汗不和的科尔沁、喀喇沁等部的归附。天聪二年,达成共同征讨林丹汗的协议。经过几次征战,林丹汗势力大衰。八年,林丹汗在青海大草滩出痘病死。九年初,皇太极命多尔衮等率一万人渡黄河西进,至托里图,俘获了林丹汗子额哲及其部众一千余户,统一了漠南蒙古。为了笼络蒙古封建上层分子,皇太极用联姻、赏赐、封王封爵、定外藩功臣袭职例、崇奉喇嘛教、与西藏僧俗头领建立联系等手段,取得了蒙古诸部的支持和效忠。
为了弥补女真,满洲人数太少的根本弱点,清除北方、东北方向来的威胁,斩断明朝右臂,皇太极加紧进行统一漠南蒙古各部的征抚工作。一方面屡派使者,招诱巴林等部归附,另一方面,集中兵力对付察哈尔部林丹汗。
天聪六年(明崇祯五年,1632)四月初一,皇太极率军离沈阳,西征林丹汗,适值辽河水涨,人马浮水而过,两昼夜始渡完。沿途蒙古各部贝勒纷纷遵奉率兵从征谕旨前来相会,到十二比来会者有喀喇沁、土默特、喀喇车里克、伊苏忒、扎鲁特、敖汉、奈曼、阿禄、巴林、科尔沁等部及北边蒙古诸部奥巴等数十位贝勒,均献酒献马,汗设大宴相待。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3页当前第2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