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宗季然身畔站着一个壮汉,是纵横道护持山门的‘勇将’唐茂山:
“到时或擒或杀,皆随我们心意。”
“算着时间,对方若来,明日能到?”教宗的声音在石殿里回响,却看不见人在何处。
“是,最快明日可到。”季然回应。
“还是谨慎些,我纵横道所长并非战斗,与其交锋,损失必重。派一队人出去扼守山口,随时注意变故。”教宗的声音。
……
长安,未央宫。
从刘彻等人的视角看,霍去病统帅的队伍,速度和整体性,让人叹为观止,连马都恪守纪律,没有半点嘈杂。
此时社稷图上的画面变化,呈现出纵横道所在山城的位置。
“霍去病带了一队精骑,不远千里,就是为了这山野中隐匿的小城?”平阳公主旁观许久,出声说道。
刘彻笑道:“去病的目标其实不是这座城池,他是想借机练兵,出去活动。
依朕看,若非练兵的机会难得,对付这样一座小城,很难提起他的兴趣。”
太常周平给了张霄远一个眼色,意思是让他抓住机会展示自己。
张霄远打量着社稷图里的画面,徐徐道:“陛下,臣亦修行过兵家韬略,懂得观兵势,地势,阴阳,奇正等精要。”
“那你说说看,去病带兵突袭这纵横道山门,胜负几何,他会采取哪种策略进攻?”
张霄远很稳健的思索了片刻,答:“兵书有云,其疾如风,徐如林,侵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此为兵家至圣在军争篇里的论述。”
“霍侍中带兵疾行,队伍阵型丝毫不散,行进之速让人惊叹,应是用了兵家军阵之术,气机相合。当得上其疾如风的称赞。”
刘彻微微点头,说的没错。
太常等人也都跟着颔首,看向张霄远的目光隐含期待和鼓励,让他接着往下说。
张霄远略有些兴奋起来,侃侃而谈:
“然则我观对方城池虽小,却依山势而建,此为兵家的形胜,占了地利。
霍侍中统兵两百,千里奔袭,而对方城中粗略观看,人数当在千余,且以逸待劳,此为人和。”
刘彻莞尔道:“如是,依你之见,对方连占地利、人和,去病岂不未战已经败了?”
社稷图里,霍去病已经逼近了山城,速度突增,竟是选择直冲山城,没有停滞调整,就像一把刺刀,锋芒乍现!
他身后的两百骑军仿佛化身成一道洪流,去席卷一切敢阻挡在他们面前的对手。
有汉军在疾驰中,从随身皮囊里取出一粒红色丹丸,送到马嘴内吞服。
不知是不是错觉,以霍去病为首的这支队伍周边,似乎在弥漫着一种雾气,越来越浓,将他们裹在雾气里。
风吹来。
山城内,纵横道的哨探,远远的观望到汉军踪迹,惊骇之余立即发出了警迅。
整个山城,气氛骤然变得肃杀。
“以我观之,霍侍中似乎小视了对手,连调整都没有就挥军冲阵,焉知对方没有埋伏?
我以儒家观气之法眺望,那山城内隐然有一股气息,怕是对方有隐藏的防御手段。”
张霄远微微摇头,心忖真是天助我也,这霍去病犯了骄兵必败的错误。
他亦是颇有心机,并未说霍去病要败,只是指出霍去病带兵直冲对手,是不智之举。
不把话说死,留了转圜的余地。但意思明确,霍去病犯了兵家大忌,自身远征疲惫,不做调整就强攻有地利优势的对手,输得可能性极大。
平阳公主听了张霄远的分析微微点头,赞许道:
“看来霄远果然熟知兵事。”
就在此时,画面里的霍去病身边,原本坐在马背上,一路随行的熊三蓦然开口吸气,面容瞬间变得紫涨。
她这一口吸气的时间之长,让人惊异。
而随着吸气,她的身形似乎慢慢涨大了一圈,宛若一头黑熊。
熊三终于停止吸气,竟从马背上跳下来,悍然冲向对面的纵横道山门。
在短途冲锋这一块,熊三发力狂奔,居然不弱于奔马,和前排骑兵齐头并进。
整支队伍快的像一道闪电,攻向对手,如丝般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