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略作沉吟,道:“如此,朕就下诏,以去病统兵出征,迎击匈奴。
卫卿留守,掌控全军,应对匈奴可能到来的攻势。”
众人齐声领命。
“后日就是吉时,朕会在宗庙祭祖,告天地,为去病登坛拜将,起兵以破匈奴敌寇。”
众人散了之后,霍去病带舅父卫青来到卫军大殿。
茹泊虎已提前等在这里,卫军不少将领也在。
“匈奴还有一路兵马,现在隐藏踪迹,但我判断他们可能会从东侧,袭我汉境诸郡,甚或动用海船,绕开边境,奇袭勃海沿线各郡,舅父不可不防。”
霍去病和茹泊虎轮次开口,说了在阎教的发现,及后续形势的判断。
霍去病和卫青展开地图,甥舅俩人毫无保留的对如何配合,开战后的形势做了次预演。
匈奴,乌兰巴托。
长风呼啸。
高地下方,匈奴以百计的部落,旌旗摇曳,大军绵延。
这些匈奴部族的旗帜上,分别绘有狼头,雄鹰,还有的描绘着猩红色的萨满咒文,迎风招展。
各部骑兵昂然骑在马上,所以人都做好了出征准备。
匈奴兵马汇聚,杀气和战意交融。
乌兰巴托周围的草原上,牛羊不敢嘶吼,地鼠瑟瑟发抖的躲在地穴里。
连百里外的狼群,也对万军汇聚的方向产生强烈的畏惧,远远避开,不敢靠近。
而乌兰巴托的高地下方,无数匈奴人,包括各部妇孺,正眼神狂热的仰望王帐。
那里不但有大萨满,单于伊稚斜,更有曾经带领草原诸部,攻城掠地的神将苣都!
其身形伟岸,特别粗横强健的身躯,若擎天雄峰,负手站在高地上,长发披肩。
伊稚斜俯瞰下方的百部兵马,眉头暗皱。
只因苣都现身,下方以万计的匈奴部众,便从马上翻身下来,跪地叩首,如同觐见神灵。
这是连他这个大单于也不曾有的待遇。
而在一侧的高台上,大萨满脸上涂着殷红的血色祭文,头戴羽冠,正手执皮鼓,轻轻敲击。
他赤足对着下方部众,低吟着萨满祭文,步履怪异如跳舞,不时以单手敲击鼓面,在进行萨满独有的出兵祭祀仪式。
倏地,狂风大作。
大萨满的声音陡然高亢起来,奇怪的咒文声中,整个祭台都被一股黑气包裹。
而那黑气缓缓汇聚出一个丈许高的朦胧身影。
大萨满分别宰杀牛羊,雄鹰,猎狼,以血祭奠。
古怪的是,当洒落雄鹰之血,那黑影背后生出双翼;当洒入牛羊之血,其身形慢慢拔高;当洒入猎狼之血,其足下幻化出一支狼群,供其驱策。
整个过程诡异而又说不出的瘆人。
大萨满突然摇动手中皮鼓,大声呼喝!
咚——咚咚!
鼓声震动草原,那团朦胧的身影,骤然化作一股黑色风暴,席卷融入下方的千军万马当中。
“战必胜!
战必胜!
战必胜!”
匈奴各部汇聚的兵马,响起山摇地动的狂喊。
“苣都,这一仗你准备怎么打?”伊稚斜问。
“看汉人如何应对再决定,没必要事先做无谓推敲。”
苣都的声音雄浑悦耳,充满了笃定。
从侧翼看他的面庞犹如刀削斧刻,给人雕塑般不可撼动的强硬观感。
伊稚斜道:“汉将霍去病最善奔袭,若其再来长途偷袭我部后方,你可有防备,该如何应对?”
苣都坦然道:“我推测不出他们的行军路线,因为战场广袤,可供行军的方式很多。
贸然推断,只会步步受制,尽失主动,被人牵着走。”
又道:“不过我虽推测不出他们的行军路线,他们亦不会想到我的布置。”
此时下方号角声起,匈奴各部合兵,过十五万精锐,拨转马头,策骑狂奔而去。
苣都扫了眼潮水般起兵的各部,道:“你让挛鞮坚也带兵参战了?”
挛鞮坚是伊稚斜的亲子,今年才二十一岁。
他和伊稚斜父子之间并不亲近,反而极为崇拜苣都,幼时就拜苣都为师。
这些年,挛鞮坚一直在其母系氏族兰氏部落,很少来匈奴王庭。
伊稚斜道:“他自己要求去的,我草原各部勇士,只有在战火中才能成长。
他愿意上战场是好事,不愧是我伊稚斜之子。”
“好了,你等我消息吧。”
苣都不见任何动作,却是突兀消失。
旋即,在伊稚斜等人的视线尽头,出征的大军前方,一匹漆黑色的巨马上出现苣都伟岸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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