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传到洛鸣戈耳朵里,却别样的刺耳。
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旁人说他和苍遗落长得像。
他本就是那人的替身……
后来,他出手教训了那个背后议论他的同门。
他不出意料的被罚去戒律堂抄写宗书。
戒律堂的执行长老是四长老。
当年他听闻,师尊她喜爱四长老的焦尾琴,于是他费尽心思的讨四长老欢喜,让他忍痛割爱了。
四长老见到他似乎很是惊讶。
但是他的事几乎已然是人尽皆知,想知道并不难。
四长老看他一片痴心,索性便帮了他一回。
他说,他想见她。
四长老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答应了。
四长老借给他了一样法器,可以隐藏身影,掩盖气息,让人无从察觉。
可这法器有一弊端,不可使用灵力,一但动用灵力,便会化形。
有了它,他就可以静静的在师尊身边,看看她,陪着她……
*
他看着师尊和那人一起对弈下棋。
向来清冷寡言的师尊,会在那人面前悔棋耍赖,露出一丝娇气的女儿家姿态。
而那人也只是宠溺的笑笑,任由她悔棋耍赖。
他们在月下酌酒,喝得醉醺醺的师尊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她大胆而真挚的跟那人表白。
洛鸣戈眼睁睁的看着,师尊将掌心放在那人胸口上,一本正经道:“阿落,我发誓此生我只是你一人的阿禾,无论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会将你我分开!”
那人笑着打趣道:“傻阿禾,发誓应该对着天,哪有你这样的……”
她不认同的摇了摇头,“不对!我这是发乎于本心的!”
他们彼此对视,眼里仿佛只装的下彼此。
这一刻,他们竟如同相濡以沫的恋人一般。
洛鸣戈拳头紧握,死死地咬住下唇,眼神却始终不曾离开过她。
在那熟悉的清静峰海棠树下,那人弹奏着焦尾琴。
他双手轻抚琴弦,清风拂面,扬起的青丝缓缓落下,似水般的琴声悠然响起。
时而舒缓如流水,时而飞湍如激流,时而如珠落玉盘,时而如呢喃细语。
一曲终了。
她还沉醉于那曼妙的琴声无法自拔,片刻后,她又央求他再弹一遍……
那人弹奏着他送她的琴,受着原本应属于他的一切……
这一幕,本该属于他和师尊!
洛鸣戈的眼眸渐渐模糊,眼角不经意间留下一滴泪水。
那清冷矜贵的师尊,突然站起身伸手抱住那人。
“阿落……”
“嗯。”
“阿落?”
“怎么了?”
“我就是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梦,我醒过来,你就不见了……”
原来爱上一个人会恐惧不安,害怕失去……
连她也不例外。
只可惜她爱的人从来都不是他。
他看见,他那从不沾酒的师尊,笑意盈盈的为那人酿了一坛子酒……
他看见,她再次提笔作画,画像上的人却依旧不是他……
他看见,那人也为师尊洗手作羹汤,从仙君当了低贱的庖厨。
最后,他看见他们亲吻彼此,交颈相靡……
唯有他格格不入,从始至终只是个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