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节园枕山引水,备极雅致,朱温到他家避暑,张全义自然格外巴结,殷勤侍奉。
朱温一住数日,食欲大开,色欲复炽。默想全义家眷多半姿色可人,乐得仗着皇帝威风,召她几个进来陪伴寂寥。第一次召入全义爱妾两人,迫她同寝,第二次改召全义女儿,第三次轮到全义子妇,妇女们惮他淫威不敢抗命,只好横陈玉体,由他玷污。
一日朱温召见全义信口言道:“朕的御驾来府,爱卿为何不唤正室来见?”
张全义心中一惊,心想这皇帝要见自己的夫人如何是好?赶忙说道:“启禀万岁,臣之糟糠已有五旬,人老珠黄恐惊圣驾。”
“放肆!汝敢抗旨不遵?!”朱温怒道。
“臣万万不敢!”张全义道:“臣谨尊圣命,请万岁稍候片刻。”
张全义走出会节园满脸愁闷,心中不知如何是好?胡思乱想之际已到夫人储氏的卧房。储氏见张全义满面愁容便问道:“老爷何事忧愁?”
张全义立即屈膝跪倒说道:“当今万岁驾幸会节园,要夫人往内阁侍寝。”
“啊!”储氏骂道:“你这老不死的,非要建什么会节园,如今要让我失掉这一世的清白……”
张全义哀叹道:“夫人,你就顾全大局吧。夫人若是不去,这抗旨不遵的罪名可要株连满门呀。”
储氏哭泣片刻,无奈只得浓妆艳抹强作笑脸去会节园侍寝。张全义无力地坐在青石之上唉声叹气。正是:
枉费金银失妻妾,
会节园内难保节。
逞得富贵多无益,
才知今日自作孽。
张全义正在发呆,忽见其子张继祚冲冲提刀而来。张全义问道:“我儿提刀来此做甚?”
张继祚怒道:“方才听说朱温逼母侍寝,天子既无人伦之理,何不杀此暴君以谢天下!”
张全义硬行扯回,且密语道:“我前在河阳为李罕之所围,啖木屑为食,身旁只有一马,拟宰割饲军,正是命在须臾朝不保夕,亏得梁军到来救我全家性命,此恩此德如何忘怀!汝休得妄动,否则我先杀汝!”继祚乃止。
越宿已有人传报朱温。温召集从臣传见全义,全义恐继祚事发吓得乱抖。妻储氏从旁笑道:“如此胆怯,做甚么男儿汉?我随同入见,包管无事!”遂与全义同入。见朱温面带怒容,储氏竖起柳眉厉声问道:“宗奭一种田叟,守河南三十年,开荒掘土敛财聚赋,助陛下创业,今年齿衰朽尚能何为?闻陛下信人谗言疑及宗奭,究为何意?”朱温被她一驳,说不出甚么道理,又恐储氏变脸,将前日暧昧情事说出,反致越传越丑,没奈何假作笑容劝慰储氏道:“我无恶意,幸勿多言!”储氏夫妇乃谢恩趋出;朱温即令侍从扈跸还都。
一日朱温泛舟九曲池,池不甚深,舟又甚大,本来没甚危险,不料荡入池心,陡遇一阵怪风,竟将御舟吹覆。朱温堕入池中,幸亏侍从竭力捞救,方免溺死。别乘小舟抵岸,累得拖泥带水,惊悸不堪。
时方初夏,天气温和,急忙换了尤袍,还入大内,嗣是心疾愈甚,夜间屡不能眠,常令嫔妃宫女通宵陪着,尚觉惊魂不定,寤寐徬徨。梁主病不能兴,于是奄卧床褥,常不视朝,内政外事都无暇过问。
朱温连年抱病,时发时止,年龄已逾花甲,可一片好色心肠到老不衰,自从张妃谢世,篡唐登基,始终不立皇后,昭仪陈氏,昭容李氏,起初统以美色得幸,渐渐的色衰爱弛,废置冷宫。陈氏愿度为尼,出居宋州佛寺,李氏抑郁而终。此外后宫妃嫔随时选入,并不是没有丽容,怎奈梁主喜新厌旧,今日爱这个,明日爱那个,多多益善,博采兼收。
一日朱温装作重病不起,博王友文、福王友璋、均王友贞、贺王友雍、建王友徽、康王友孜纷纷前来探视,朱温对诸子道:“朕身染重病,左右伺候不周,朕令汝等遣王妃伺候龙驾,以尽孝道。”几位王爷一听,知道朱温心术不正,但又无人敢言,只得遵命。两个时辰之后,六位王爷领来七位王妃,其中一位乃是郢王朱友珪之妻张氏。朱温遍观众儿媳,见朱友文之妃王氏,朱友珪之妻张氏容貌俊美,淫心大发,乃令张氏、王氏二妃留宫中侍寝,其余儿媳各回王府。
却说柏乡大战梁军惨败。监军朱友珪与都督张归厚惶惶回城,提心吊胆地往宫中请罪。刚进内宫,小太监拦住二人问道:“郢王殿下何往?”
朱友珪答道:“小公公快快禀报父皇,朱友珪有十万火急军情要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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