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夏龙渊失去了气脉眷顾,如果当时飘渺在的话,那就可以具现为飘渺不再搭理夏龙渊了,不再借力给他。当时她不在,事情依然是这么发展的,也就是说,此神也是可以不需要的……和寒螭一样,被动就归于被动、抽象就归于抽象,不需要有一个具体的神灵来代言。
她是可以杀的。
夜无名已经这么做了……
但赵长河觉得自己是有点双标的,虽然对寒螭说“被动就归于被动”,但对于飘渺他却真觉得没有杀的理由,人家一点错都没有,做的全是好事,为什么要杀啊……或许也不算双标,标准就是一条,善恶之别。
不像夜无名,大有一种为了自己的目标,“虽芝兰当道,吾亦除之”的态度。管你好的坏的,一概弄死。
总而言之,飘渺之前说的话没错……对于现在的人世河山,他赵长河是中流砥柱,飘渺会是他的巨大助力,她为此而生。
如果说飘渺有什么缺点的话,大约是两条。一是她不具备人类的情感、没有自我的追求、甚至可能没有羞耻心,非常淡漠地遵循着自己的设定,和夜无名一样,假设某个好人对山河大局有了阻碍,她一样是除此芝兰。二是她现在心中有很深的恨意,对夜无名的。
这两条其实有点矛盾……因为遵循第一条的话,就不配有第二条。
反之,既然诞生了恨,那第一条还站得住么?她苏醒之后,羞耻心爆棚了都……如此爱憎,是否还能公正,是否还能像远古之时那么绝对的为了山河社稷而行?
已经不能了。
如果是上古之时的飘渺,她绝对不会和夜九幽混在一起,她应该是看见夜九幽就厌恶的,并且她的第一目标应该是帮助如今的大汉一统关陇……但今时今日的飘渺,和夜九幽相处了这么久也只不过是冷言冷语,连架都没打,关陇如何也连问都没问过。
“如何?看见自己的源初,对比今日,有什么想法?”赵长河忽然问。
这问话不在现实,而是在时光长河的尽头,飘渺初次凝聚形象的时刻。
面前正在汇聚的气居然说话了:“你……如何知道我到了这里?”
“看出来的,这气脉有异,它不再纯粹,也没有那么自然,像是自己在主动地汇聚。”赵长河道:“我的气脉之道已经登堂入室,这类观测我现在还是比较内行的。”
“是……连这都看得出来,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赵长河道:“但我建议你不要这么做……擅改因果,可能会毁了你自己。趁着还没完成,停手吧。”
“我为什么要做这种尝试,你不知道么?”
“是为了回到过去找夜无名的麻烦,还是为了用这种方式早点把自己分化出来,避开我与央央的事情?”
“兼而有之。”
“这样的执念,很不飘渺。”赵长河郑重道:“我现在怕的是……你会入魔。”
“所以?”
“得罪了。”
现实中的赵长河骤然出手,一指点向前方飘渺的身躯。
飘渺伸手架开,两人的精神同时离开天书。
飘渺漠然看着赵长河的眼睛:“无论我是入魔,还是死于时空之乱,对于你来说岂不都是解决了一件头疼事?何必没事找事。”
“人世间可以不需要飘渺……但决不能有一个入了魔的飘渺。”赵长河淡淡道:“今日河山,我在守护。”
飘渺神色微动。
赵长河一字字道:“飘渺,你失职了……”
飘渺抿紧了嘴唇,半晌才道:“抱歉。我已有私。”
赵长河没有揪着她的问题不放,反倒赞了一句:“你刚才的尝试已经有了穿越时空更改因果的意味……强是真的强,我也是想学这个,不得要领,只能通过这种追溯的方式去看过往的影像,你却已经直接办到穿越了。可否指点一下?”
飘渺奇怪地问:“你……不怪我?”
“你的情况……换了是我只会更偏激,不能苛责。”赵长河笑笑:“何况我也有私,我真想学时空之道。”
飘渺看向赵长河的目光终于柔和了许多:“央央喜欢你,确实不是没有理由。”
顿了顿,又道:“时空穿越,我并没有直接办到……如你所言,刚才没有完成,谁也不知道最终的结果是成功呢还是要出大乱子。我把我所悟的分享给你,你自己参考。”
说完一指点向赵长河眉心,赵长河没有抗拒,任由她一指点化。
赵长河闭目消化了片刻,若有所思。理论不难,如同一直在磨练的所见即所在,神降万里之外,这里也是一样的。既然可以看见时光长河的上游,自然也是可以所见即所在,一样可以过去。无非就是所需的力量比二维空间的穿梭更高得多,所以飘渺能直接做到,自己却不得要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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