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她没去说这个,只是哼哼道:“反正你这几天都在玩弄我……现在不许我还回来么……”
“在水里扑腾了这么久脸上脂粉没了,胭脂也被你吃了,又是苍白得跟鬼一样。”
“不,你现在特别好看。”赵长河道:“你知不知道这纱衣在水中紧贴着身子,露着肚兜的样子……在男人眼中是什么滋味?”
夜九幽咬着下唇低声道:“想不想摸摸?”
“啊?”
“这副样子之所以好看……难道不是因为这个样子让人特别想摸?”
“女人,你别玩火。”
夜九幽笑笑,主动捉起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前:“长生天那一次匆匆擦过,是不是很遗憾没有摸个仔细?不用遗憾,那只不过是个没什么用的分身,现在才是本体。”
她确实开始放荡了……但这个尺度却恰好,不像之前那样令人惊悚。赵长河哪里还忍得住,一把将她转过来,背靠在自己怀里,一边低头再吻,一边毫不客气地勇攀高峰。
夜九幽喘息着靠在他怀里,有些失神地看着上空的幽垠,这种感觉实在奇怪……明明是真在被人把玩,却并没有之前以为必然会诞生的羞辱之感,反倒还有了几分找到了真实的感受。
原来我存在。
原来我也有正常女人一样的感觉。
我的身躯、我的灵魂,由我主使、有他喜爱。
夜九幽迷迷糊糊地在想,他会不会趁热打铁地彻底占有?占有之后会不会就没有之前那么宠了?
如果他真直奔主题,那就给他,是他应得的。但或许也只此一次了……因为那意味着他之前表现出来的所有,依然只是为了得到身体,甚至是他对夜无名求而不得的欲望折射与替代。
这是夜九幽心中一直藏着的刺,从来没拔掉。
但如果这种情况下他依然能顾及自己此刻心情杂乱而停下攻略,不做趁虚而入的事情……那此后的身心就真的落在他这里了,也是他应得的。
正这么想着,就听赵长河附耳低言:“起来么?”
夜九幽失神的目光恍惚了好一阵子才有了焦距,转头凝视他的脸:“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要忍?”
“因为这就是最典型的趁虚而入啊……”赵长河道:“你说你比夜无名幸运的地方,是这种时候有人陪伴抚慰,告诉你你是真的……而不是这种时候有人趁虚而入把你给上了,那到底是倒霉还是幸运可不好说。反正我亲也亲了摸也摸了,被你咬的早赚回来了。”
夜九幽眼波流转,轻笑道:“你该不会是不行?”
赵长河失笑,都懒得辩驳。你背后有东西顶了那么久,行不行已经不需要证明了好吧。
夜九幽低声道:“欲擒故纵玩多了就没意义了……你现在不要,可别后悔。”
“我没玩手段。”赵长河慢慢道:“你已经被我盖了章,这辈子穷追猛打我也会得到,你逃不掉的。但不是今天……今天的你要的是一个怀抱。否则一开始你发浪的时候我就从了,何必等现在。”
夜九幽沉默。
是啊,逃不掉的……从你说不愿趁虚而入那一刻开始。
简直就像是读着我的心对话,比作弊都夸张。
不是他会读心,只因他是真诚的。只有真的心疼才会如此……也再度证实了,自己并不是他对夜无名求而不得的替代品,他说的一切都做到了。
夜九幽沉默片刻,低声开口:“那……我想睡觉,你抱着我。”
睡觉……
或许夜九幽自从诞生以来,就从没睡过觉。唯一可以称得上睡觉的,是纪元崩毁时的重伤沉眠。
平时既是不需要睡觉,其实也不敢,哪怕入定都要留几分小心,何况睡觉?
但这一刻可以了,因为有一个可以完全信赖的男人抱着,让她尝试凡人女子都有的东西——在心绪复杂低落的时候,可以钻在男人怀里,在他温暖的胸膛里被哄着睡觉。
赵长河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她抱离潭水,自己坐在潭边,让她的脑袋枕在自己腿上。
黑暗之中,夜九幽睁着眼睛看着赵长河好久好久,才强迫自己切断神识,进入睡眠。
…………
没有睡眠经验的夜九幽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总之这一觉睡得很香,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入定不是修行不是受伤沉眠,只是最最纯粹的休憩。
其实感觉不算太好,因为睡着的时候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这种感觉在这个时刻很不合时宜,本来应该让人讨厌。但头枕着的人肉枕头传递的触感与温热如此真实,把一切抵消无踪。
好处在于,昨日的纷扰心情已经彻底平复如常。虽有涟漪微漾,却再与铭文无关。
只是为他。
睁开眼睛的时候,赵长河依然坐着一动不动,被枕着的大腿也不知道酸不酸。
夜九幽睁着眼睛看他,赵长河也有所觉,低头看了一眼,笑道:“早。”
好像之前刚刚听过他说这个字……就在他彻夜在深渊之外守护自己的时候。夜九幽忽地觉得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很暖,睁眼看见他笑脸的感觉也很暖。
因为他的存在,让这死寂的深渊春暖花开。
夜九幽懒懒地起身,笑道:“我睡了多久?”
“懒,睡了六个多时辰,凡人很少睡这么久的。一般这种被称为猪。”
“你不就室火猪么,很配。”夜九幽伸了个懒腰,看向边上的镜子。
镜中人虽然不再湿衣贴身,没那么诱惑了,但意外的并不苍白,倒有了些许白里透红。夜九幽愣了愣,忽然明白了,那是因为昨天喝了他的血……他可不是凡人,也是顶尖的神灵,血液自有奇效,其生命之力已经让自己的属性产生了微妙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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