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宜笑道:“既然是太上皇将皇位禅让给陛下,那何不将太上皇的名号,由太上皇帝改为恭让皇帝?”
朱祁钰一拍手:“对呀,正所谓兄友弟恭,一个恭字,就把太上皇放在了比我低的位置上了。好,就是恭让皇帝。
哎,我也是没办法啊。若是太上皇回到京城之后,能主动要求带着全家,包括太子,去凤阳守陵。我愿意将凤阳皇宫重新修缮,让太上皇过着比之前更优渥的生活,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安度余生。
可惜啊,谁也不愿意放手。那我也很无奈啊,总不能把皇位还给太上皇吧,那我这一家人的性命都不要了吗。”
何宜闻言,忙劝慰道:“陛下不必内疚,其实作为帝王,您已经够心善了。若是换个无情的帝王来,哪里用得着这样复杂,还要处处照顾太上皇一家的感受。”
朱祁钰苦笑一声:“哎,凑合过吧。我给你讲讲我的具体计划,你帮我参详一下。
今年打完仗之后,我要将建庶人、吴庶人释放。然后紧挨着襄王的王府,一南一北,修建两座亲王规格的王府。再在旁边不远处修建一座郕王府。
等景泰二年,几座王府修建好后,让郕王府一家人去长沙就藩。然后将建庶人、吴庶人封为郡王,享亲王礼遇,让他们住襄王府一南一北的两座王府。
襄王不是坚定地效忠嫡长吗,好啊,我把建庶人和吴庶人这两条真龙放他家门口,我倒要看看,他是真正坚定效忠嫡长的忠臣义士,还是自以为好龙的叶公。”
何宜闻言赞道:“陛下这脸打的好,襄王若是真的坚定拥护嫡长继承制,就应该去效忠建庶人才对。他若不去效忠建庶人,就只能说明他是虚言邀名,叶公好龙。”
朱祁钰点点头,继续说道:“景泰元年,我会对朝廷重臣进行大调整,将一批人派到南京去。
同时对山西的文武官员进行大调整,除掉杨洪等人,把石亨、范广、孙镗全派去镇守山西,并加紧进攻也先。
这一年最重要的是,要多和王妃亲切友善地交流。
等景泰二年,王妃为我生下嫡长子,再把郕王全家送去长沙,就彻底清静了。
同年,举行景泰朝第一次会试、殿试,借此机会,选拔一大批青年才俊出来。”
接下来的景泰三年,就是重点了。朱祁钰喝了口茶,继续说道:
“景泰三年,我的妃子们相继生儿育女,到了秋天的时候,我就已经有多个儿子了。这时候皇位稳固了,也就是时候迎回太上皇了。
就选在中秋当天,迎太上皇至西直门外,让他对着京观和土木死难将士的牌位,下罪己诏,正式禅让,并退为恭让皇帝。
然后再过三个月,过年的时候,让全国的藩王、文武官员、豪强士绅,全部进京朝贺恭让皇帝。与此同时,也先、伯颜帖木儿兵败被杀。
借着朝贺的机会,我带着所有藩王、文武百官,豪强士绅,在西直门外,重筑京观。将也先、伯颜帖木儿的首级也安上去,以此,好好震慑震慑心怀不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