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怪,朕知道你在忧心祁樾的下落,放心吧,朕已经派人出去找了,无论天涯海角,朕都得把她找回来,你这个大哥在这,她那个大哥也得在,”皇帝叹了口气,语气颇有些抱歉,“朕在长临的时候,只有你们俩把朕当真正的朋友。朕说实话,一开始进长临确实是奔着你来的,张隐与段苍早有勾结,已不能留,可日后的长临归入朝廷该由谁来管还没个人选,朕锁定了你,你与段苍有仇,用你来结束他们毁了长临是最好不过的。一开始就带着目的接近你,是朕妄对了你和祁樾,但朕没办法。”
沈瑾瑜摇了摇头,“为君者,这么做无可厚非,对臣来说,长临如何并不重要,臣只想报了这血海深仇。”
“可是现在你不能这么想了,长临已成破天军,你是破天军的军尉,破天军的所有事务都归你管,你就必须上心!”皇帝道。
沈瑾瑜:“臣明白,陛下放心吧,”
“朕相信你,若是你不介意,你还能是朕的大哥,”皇帝满眼期待的看着他。
“陛下是天子,是君,瑾瑜是臣,哪儿有当陛下大哥的道理。”沈瑾瑜声音清朗疏淡,不带感情的道。
皇帝笑着答:“朕从不在意这些,朕只在乎那个人是否合眼缘,有缘,这些便不重要。”他听得出沈瑾瑜的意思,沈瑾瑜向来对这些情不信任,可这不影响皇帝想与他交朋友的心情。
“若陛下不介意,那便按着陛下的意思来吧,”沈瑾瑜懒得去争这些,身份摆在这,自然是皇帝怎么高兴怎么来了。
皇帝很满意沈瑾瑜的回答,又说了几句让他回去先好好休息休息过几天再去破天军上位的话,便走了。
沈瑾瑜起身送他出了门口,回来坐在床沿上,他很担心祁樾。
祁樾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从没有出现过一般。她能去哪儿,她一个人能去哪儿,就连皇帝派人去找都没有线索,到底是藏到哪儿去了。
她是在怪自己瞒着这些事不告诉她吗?是赌气躲起来了吗?
沈瑾瑜越想越烦躁。
他摸着脖子上祁樾送给他的石头,心中祈祷:一定要保佑祁樾平安无事的回来。
收好东西,沈瑾瑜回了趟长临,他要去把他爹娘的灵位带走。
平日出门都是走路,如今当上了大官,出行都是坐马车,身后总跟着一队护卫,他倒也适应的很快。
从皇城到长临,将近三个时辰的路程,到了长临天都已经黑了。
长临黑黢黢的,一丝光亮都没有,往日热闹的山庄现在空荡荡的,四下一点声音都没有。四处乱遭遭的,新下的雪已经薄薄的盖住了露天的桌椅,沈瑾瑜披着一件白狐披风,毛茸茸的毛领把他一张精致的脸拥住,一双冷淡的眼眸淡淡的扫过这些曾经跟祁樾一起练刀的地方。
他走到祠堂,里面的香烛早已燃尽,没有人来添火。他把刻着沈云涛、萧兰的两个灵牌包在一块黑布里,抱在胸前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