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年轻女人混在其中,趁乱将花符往沈瑾瑜身上扔,过了一条街的功夫,沈瑾瑜身上都挂了好几条花符了。
苏勤君接到沈瑾瑜的时候不由得大笑出声,“沈大人英姿飒爽,真是好受我们朔北姑娘的喜欢啊!”
沈瑾瑜默默把自己身上的花符扯下来,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祁樾身上的伤因为女子的身份不便让军营里的军医来看,只自己要了点药找了个角落随意抹了抹,如今拖了这么些天,伤口难受得紧,跟着回到绥州军营以后,她在人群里找到了同样在找她的尹白衣和赵昭。
三人一见面立刻顿如亲人,赵昭假惺惺的抹了两把眼泪拉着祁樾左看右看,“太好了,还活着,我们在绥州听说你们中了东挞人的包围圈,可吓死你哥了。”
尹白衣脸上也有庆幸之色,一张常年绷着的脸终于松了下来,眼角眉梢都有喜意,“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有事,”祁樾老实道:“虽然我现在还活着,可是当时我是真以为自己得死在那儿了,遗言都想好了。而且我身上好几处刀伤,怕身份露馅拖了好几天都没有好好处理,我现在难受死了。咱们快点走,那个沈大人注意到了我,还说要来找我,哪儿能被他找到,赶紧想办法走。”
尹白衣点头,“待会儿镇北候会开庆功宴宴请所有将士,我们一会儿趁乱走。”
“行,”祁樾拿手抓着脸,这些天一直不敢洗脸,脸上的泥灰和着血迹灰尘折磨的她脸痒死了,在端州军营的时候只敢拿帕子轻轻擦掉血迹,那些泥灰却不敢动,时间一长,脸上都不知道多脏了。
“我脸都要痒死了,受不了,我一会儿找个地儿洗洗再弄点泥灰遮一遮,”祁樾跟着尹白衣和赵昭往军营最里面走。
赵昭在前面带路,“我知道哪个地方人少,你跟我来。”
军营最里面是一片雪林,祁樾拿出身上的水袋,用里面最后一点水倒出来洗了把脸,用帕子擦干净以后这脸才好受了些,她舒服的叹了口气,暂且享受了会儿,开始低头找泥灰。可低下头她才反应过来,这朔北地上都是过膝盖的积雪,哪里还有泥灰?
她抬头看了看尹白衣和赵昭,发现他们俩脸上的泥灰也所剩无几了,她指着自己的脸问,“咋整?脸都洗了才发现这到处都是雪,上哪儿找泥灰去?”
“是哦,”赵昭一脸刚反应过来的样子,拍了拍膝盖,“但,应该没事儿吧,刚刚水袋子里的水不多,你这脸也没洗多干净,一会儿你往我们俩身后躲躲,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的吧”
赵昭的话说得极没有自信,祁樾又看了看尹白衣,尹白衣抿着嘴不说话,半晌后叹了口气,他把祁樾的盔帽拿过去给她戴上,又往下压了压,让本就有些宽大的盔帽尽量遮着祁樾的脸,
“脑子没反应过来没想到这茬,这样子,应该不会有人能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