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副监正直接汗如雨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再也不敢倚老卖老!
“大人恕罪,微臣不敢了。“
他就算请辞也要在自己的嫡长子能担得起副监正这个位置之后再请辞,不然,他们林家在钦天监将再无地位可言。
一直都听说魏云舒为人心思缜密残忍无情,时至今日,林大人总算是亲身体会到了。这说翻脸就翻脸,偏偏还表现得若无其事的模样,他是一辈子都学不会了。
魏云舒并不答话,自顾自的看地图,一刻钟之后才仿佛想起来这个人,笑着请他起来。
“瞧我这记性,果然是年纪大了记不住事情。林大人,快快起身吧。”
副监正手软脚软的站起身,随即立即表态愿意亲自去勘探水脉的位置,魏云舒自然无有不允。
等到了青芜州背靠的最大的青芜山,不仅仅是副监正,连魏云舒也一起下车,顶着火辣辣的大太阳在山间奔走勘探。
或许真的是时运不济,一群人整整找了两个时辰都没有找到水源,反而一个个累的口干舌燥,动弹不得。无法,一行人只能找了个树荫休息。
说是树荫,因为少水,这些参天大树也恹恹的,树叶都卷曲了,只勉强能遮阳罢了。
魏青山,魏云舒的义子之一,此时小心翼翼的将随身携带的水囊递到义父唇间,见义父微微饮了两口,脸色没有那么苍白了才微微松了口气。
只是下一刻又止不住的担忧。
魏青山被魏云舒教导多年,已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太监,他想起出城之际那些死气沉沉注视着他们的青芜州父老乡亲,只觉得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这一个月,他们只是出城寻找水源就找了十七次,每一次都失望而归,那些青芜州百姓的眼神一次比一次黯淡,再这样下去,魏青山当真担心那些百姓会,会……
“别多想。车到山前必有路,何必想那么多?去看看林大人怎么样了。把水分他一些。”
这倒不是魏云舒性子突然变好了,只是此次前来的朝廷官员里,只有他一个懂风水,如果他都倒下了,这水源就更不好找了。
魏青山还想让自家义父再喝几口,但魏云舒只是皱了皱眉,他就怂了。只能慢吞吞的往林副监正那边走。
只是刚走到一半,魏青山就听见了一片树枝被什么从高空坠落的物体狠狠砸断的咔嚓声以及自己义父控制不住的痛苦闷哼!
“义父!”
魏青山立即转身,一眼就看见自己义父被压在重重树枝残骸之下,在义父身上似乎还有一个个子小小的人影?
“抓刺客!”
魏青山一向被戏称为魏云舒的一条狗,此时见到义父受伤,眼睛立即充血,直接就把那从天而降的人当成刺客,招呼身边的盈都卫就冲了上去。
“咳,咳咳咳,别,别冲动。”
险些被砸断气的魏云舒艰难开口,看一眼自己身上的人影,发现只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儿,再仔细看看,这小女孩儿脸上还有三道狰狞可怖的伤疤,不知为何顿了顿,魏云舒制止了就要下杀手的魏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