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妇人好似突然有恃无恐了一般,她挤了半天,终于从眼里挤出了几滴眼泪,然后看似悲痛的哀嚎:“我的儿子自从在你这里拿了药,回去吃了三天,谁知道昨天夜里突然吐血不止,今天早上就没了气息。难道不是你们医馆开的药有毒,把我儿子吃死的吗?”
周围的人惊呼一声,满脸的唏嘘。
竟然真的吃死了人啊!这可太吓人了。
他们以后都不敢来本草堂看大夫抓药了。
喻卿宁“哦”了一声,脸上不带一点悲伤和心虚,极其淡定。
“那你们想要怎么样?那你儿子的尸体呢?你们吃的药呢?还有,你们熬药的药渣呢?”
她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问的那老妇人和另一个妇人闭口不言。
那老妇还好,可一旁的妇人脸色却已变得苍白不已,神情慌张,眼里藏着不明显的心虚。
喻卿宁表面上看上去是在询问面前的这个老妇,可眼睛的余光却一直看着一旁的妇人。
现下看到那妇人的反应,她也猜到一二了。
老妇呸了一声,尖声喊道:“我儿子的尸体如今还在家里躺着呢,你就不怕看到它心虚。你个黑心的狗大夫。我告诉你,你要赔偿我们,不然我们就要去告官,让你坐大牢,让县太爷判你杀头罪。大家伙说是不是啊?”
人群中有人喊道:“没错,不仅要赔偿,而且还要一命赔一命。这样的大夫,我们不要。”
“没错,一命赔一命。”
“一命赔一命。”
“庸医,无良大夫,一命赔一命。”
“这样的大夫我们不要。”
众人的声音此起彼伏,一道道谴责,谩骂,对于她的轻视,一波接着一波,宛若狂风恶浪,想要将她拍死在沙滩上。
燕迟眸中的风暴几乎要席卷而出,满身的威压猛的朝着众人奔去。
在场的众人一看到他黑沉沉的眸子,心里都感到一阵胆寒,好像被一条阴森森的毒蛇给缠上了。
燕迟看向人群中的某个方向,向一旁的伙计使了一个眼色,那伙计接收到信号,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喻卿宁看着这奔着她而来的风波,笑笑,淡定又从容,“我为什么要赔偿,又为什么要心虚,我又没做这件事,倒是,我看,应该有其他人会心虚吧。”
喻卿宁直直的看着那体态颇为丰腴的老妇,眸中含着浅淡的笑意,一副无害单纯的模样。
可老妇硬是在她的笑中,看到了她嘴角的讽刺,好像自己做的所有事都让她看了出来,无法隐藏。
她身上被惊的起了冷汗。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她不可能会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的,没有任何人会知道。
她四肢有些哆嗦着,声音也微微颤抖,仿佛昭示了她的心虚和恶毒:“你害死了我的儿子,你必须要赔给我们银子。”
众人以为这老妇这么说,这年轻的大夫必定会束手就擒,然后给这老妇赔偿银子。
可喻卿宁脸上带笑,浑身张扬着肆意骄傲的气息,她语气坚定,恍若磐石,对一旁的燕七道:“燕七,去报官。”
燕七在一旁看着早就忍不住了,于是现在听到这话,立马激动的跳起来道:“好嘞,姑娘,我这就去。”
众人:“......。”
这怎么和他们想象的不太一样。
不应该是心虚的多赔点钱,然后将此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怎么还报起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