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鹤年道人走得远了,陈雅茹瞪了许元休一眼,一脚就要将他踢出被窝。
许元休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下来,将被撕成了两片的道袍挂在身上,然后绕过作为房间隔断的屏风。
外间,是个很宽敞的客厅。两扇房门打开着,被风吹得一开一合。
厅中有一张小圆桌,桌上摆放着色相极佳的几道菜肴和精致的酒壶,一旁还放着一个多层食盒。
看来,这些菜肴是陈雅茹从符箓堂中直接带回家的。
她原本显然是准备正经招待自己的。
至于出现这等变故,显然都是可恶的素馨道人一手造成的。
许元休关上房门,在圆桌前坐下,就自斟自饮起来。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出了好多汗,他还真有点口渴。
一瞥眼间,便看到房中的屏风。
屏风上绣的是荷塘月色,还有两只戏水鸳鸯。
绣工精湛的屏面上,突然印上了一道婀娜的身影。
陈雅茹显然想明白了,自己不能就在床上这么躺着,起身下床。
“哎唷……”
她脚一沾地,冷不防下,居然打了个趔趄,险些跌倒。
许元休无声的一笑,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他换了一个座位,让自己的正面对着屏风。一边自饮自酌,一边静静地看着娇娥梳妆弄影。
过了好久,陈雅茹穿戴完毕,才走了出来。
脸上挂满了忿忿之色,一出门,便狠狠地瞪向许元休。
许元休不待她开口,突然一拍桌子,拍得桌上的杯儿、碟儿、盏儿都跳了起来。
陈雅茹吓了一跳,未出口的话又缩了回去。
许元休一脸恼怒地看着她,质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陈雅茹一怔,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道:
“我?我……”
许元休早将她的请帖掏了出来,往桌上一拍,道:
“你不是说,是想要宴请我吗,就这么个宴请法?”
“我……”
“真想不到,我许元休一世清名,竟毁在了你的手上。”
陈雅茹听了,蓦地瞪大了眼睛,柳眉登时倒竖起来:
“这能怪我吗?谁知道素馨这个贱……谁知道她会突然跑过来,搞成了这个样子。”
她怒气上头,脱口说出了半个“贱人”。
她说时还在气头上,话出了口,却害怕起来,心虚地向四周看去。
许元休见状,立刻放出神念,将四周扫过,这才放心。
那些个道人,别管平日里对你再亲近,也填不平他们之间隔阂的巨大沟壑。
就陈雅茹这一个“贱”字,一旦传入素馨道人耳中,会引来什么后果,那是殊难预料的。
就是一抬手杀了她,陈雅茹也没地伸冤去。
下院的执法堂,可管不了上院的道人。
陈雅茹满腔的怒火已经被吓飞了一半,连呼吸都重了起来,引得胸膛一起一伏。
许元休见状,冲她摆摆手,示意她坐下。
陈雅茹向来在人前以精明强干示人,万万没想到今晚会闹出这等乌龙事来。看着眼前这个仅有两面之缘的男人,她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一时间内心五味杂陈,立了许久,才气鼓鼓地坐下。
许元休给她斟了杯酒,然后提杯示意。
两人饮了一口,才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
然后相对而坐,四目相对,一时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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