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能抢救自己以下的,只有包里简菲菲送我的一支口红,我拿出来在嘴唇上擦了擦。
感觉气色好了点,多少能帮我掩盖一些内心的不安和恐惧。
我回到包间时,推门进去就听见闫沉正在和孟阳说话,桌上已经摆上来好几瓶红酒。
见我回来,闻老师微微仰头看着我,「过来尝尝这里的茶。」
闫沉和孟阳的话,丝毫未受我回来的影响,我也只是点点头没说话,坐回到了闻老师身边,闻老师端着茶壶,给我倒茶水。
我有些心不在焉,端起茶水就要喝,闻老师轻声提醒我,「等下再喝,很烫。」
我赶紧把茶盏从嘴边移开,茶水的热气扑着脸,我半眯起眼睛,目光一扫之间,和斜对面懒散坐姿的闫沉,正好撞在了半空。
他长眉舒展着,神色也很放松的感觉,正一边看
着我,一边听着孟阳说的话。
「……要不就把晓光也喊过来吧,他现在跟我可铁着呢,就他现在那个对象,还是我给牵的线……你给他打,还是我来?」孟阳之前说了什么我没听到,听他现在话的意思,是和闫沉说起了那个叫晓光的人。
临城分局现任的刑警队长。
闫沉把目光从我脸上
一转,看回孟阳,「小阳哥打吧,晓光还不知道我在这边,我昨晚临时回来的,今晚就要走,原来也没打算找他。」
孟阳抄起手机,直接给那个晓光打了过去。
对方很快接了,孟阳大声说着这边的情况,跟那头的人说给他半个小时赶紧到,不然就拉黑。
闫沉起初笑眯眯看着孟阳讲电话,后来听到那边点头说马上到,就撩了眼皮重新又看着我。
「你什么时候开始喝茶了,你不是喝橙汁的吗?」他突然开口问我。
我正喝了一口茶水要放下茶盏,听闫沉问我,就低着头不冷不热的回答他,「喝茶有些年头了。」
「哦,看来是我进去的日子有点长,你变化挺大的。」闫沉说话的语气,让人猜不出他的本意到底是什么。
总觉得话里有话。
他丝毫不避讳在闻老师这样的陌生人面前,提起自己坐过牢这种不光彩的事情,语气淡然的像是在说生活里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他这样,更让我内心惴惴不安。
他坐牢的事跟我做过什么紧紧牵扯在一起。他把话头往坐牢上面扯,是不是准备在这上面做文章。
我知道自己想躲开是万万不可能的,索性大方的回答他,「那肯定,都快十年了,谁都会变的。」
「嗯,说得对。我在里面就变了不少,过去你知道我每天都得换新床单,你还替我换过呢,可在里面怎么可能。我开始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得到处都
是臭味儿,可后来不也都习惯了。」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把话接下去,抿嘴唇没说话。
闻老师却突然间开了口,他问闫沉,「闫先生小时候,是不是也在临城学过画画,学的是国画和毛笔字。」
闫沉听了,眼神意味不明的看向闻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