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州民康,非司马之功,郡政坏,非司马之罪,言无责,事无怀……其实就是让贬官者一个人玩去,游山玩水都行。阿母可以这么理解。”
“星子坊造像已经被林诚以江南道督造右使身份,大包特包。
欧阳戎当即摇头:“不可。”
离裹儿摇摇头说:
“光是官品高没有用,此职没有实权,江州司马怎么说呢。
这时,旁边传来欧阳戎轻轻的嗓音:
“权力不会真空,只会转移。
“现在摆在明面上的权力是什么,说直白点,刀把子、钱袋子、笔杆子,就这三样。”
“王爷、世子,这样看,江州的形势其实已经了然。
“比如,有卫氏和扬州商会帮忙,林诚等于拿到了星子坊的权力,江州大堂必须配合,这就是把持了江州财政,拿到了钱袋子。
“私下联系秦家,拉拢了秦老,在战时会议上获得主动权,得到了前线军队的支持,某种意义上,其实就是拿到了刀把子。
“至于笔杆子……也就是市井舆论还有江州士林,那边倒是还在同情咱们王府,其实卫氏风评一向不好,但是好像也不影响他们肆无忌惮……
“咱们现在也就攥着一些笔杆子,不至于没有发声渠道,能稍微扼制卫氏。
“这就是现在形势。”
欧阳戎冷静分析:
“小公主殿下形容的笼中雀没错,要想破局,目前最关键的就是秦家,秦家的态度太重要了,王爷必须争取到秦老,才能让卫氏罩下的铁笼打破,投鼠忌器……”
“原来如此。”韦眉等人恍然大悟。
离裹儿扭头道:
“欧阳良翰说得好,破局的关键是秦家,咱们需要争取秦竞溱,不过这种岁数的老将,肯定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就像上回咱们的寄信求助……秦竞溱也没有正面回应,应该是糊弄了过去。”
欧阳戎疑惑问:“什么意思,你们寄信给秦老将军说什么了?”
离闲闻言,情绪有些低沉道:
“就是上次檀郎拒不奉诏的事情,期间,本王担忧檀郎,特意让谢令姜的姑姑谢大娘子帮忙,寄信一封给秦老将军那边,含蓄提了下,想让他帮忙替檀郎说说话,哪怕递一句话也好。
“不过那边的回复有些平淡,不知道懂没懂本王意思,还是故意没听懂,反正最后也不见秦老将军上书朝廷给檀郎说话,看来是不愿意……”
欧阳戎顿时转头,眉头微皱:
“此事怎么不和我事先商量一下?”
离大郎小声解释道:
“当时情况紧急,父王和大伙很担心檀郎出事,而是檀郎当时也在气头上,让伱知道了八成不会答应,所以就……”
欧阳戎欲言,可是看到众人关心内疚的脸色,他嘴边的话语止住,没再继续责怪。
离裹儿转头认真问:
“谢姐姐,谢家姑姑那边,最近回复什么了吗,秦竞溱后来有没有回信?”
谢令姜摇摇头,又点点头道:
“不知,姑姑没有说,不过今日下午,姑姑、阿父他们路过浔阳城,在大师兄府上吃饭时,姑姑席间特意叮嘱大师兄,现在最好老老实实在江州司马位置上待着,养精蓄锐先,不要再生风波,静待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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