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不喜欢曝光，更不喜欢那些喧闹的场合。
可顾南笙若是以他女伴身份出席，他一定会牵着她的手走完红毯。
就连她走红毯的礼服都是他亲自挑选。
尉君衍看了看腕表，慢条斯理地转过身来，眼中冰寒，“想走红毯，你大可自己走，我没强迫你。”
尉崇翰察觉到气氛不对，默默地走到一边。
“君衍，你一定要对我这样吗？”
姜睦月心头酸涩，“你愿意陪顾南笙走红毯，却不愿意陪我……六年前的事，你还在耿耿于怀么？”
“耿耿于怀？”
尉君衍冷笑，“姜小姐，你以为你是谁，我说过，不用自作多情。”
“你变了。”
姜睦月失落道，“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我从前是怎样？”
尉君衍反问这话时，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口味，更是异常冰冷。
姜睦月看他像看陌生人。
“君衍，我们以前是怎样的，你还用问我吗？你以前多么宠我，多么疼我，甚至为了我不惜反抗家族之命，违逆你爷爷的指婚，为了我，这么多年孑然一身……”
姜睦月说到一半，尉君衍兀得冷笑出声。
他转过身，脸上勾勒出冰冷的弧度，缓缓朝着她靠近。
姜睦月曾想象过无数次，他朝着她走来时的情景，梦寐期许，却没想过如此场景。
男人眼中冰封，气势寒冽，她惊得下意识倒退，忌惮地看着他。
即便他脸上的薄凉叫人心悸，但姜睦月仍旧声音颤抖地质问，“君衍，你敢否认吗？你最爱的人是我，不是吗？”
尉君衍淡淡地道，“我以前以为喜欢，大抵就是要把那个人疼在手掌，宠在心间，保护起来。”
这是要对她打开心扉了么？
姜睦月一脸期待地看着他，静待他接下来的话。
尉君衍讽刺一笑，“可后来我才觉得，爱一个人，是更想占有她。”
姜睦月声音弱弱的，“君衍……”
冷不丁，尉君衍接下来的一句话，直刺她心脏深处，“姜小姐刚回国就迫不及待对我投怀送抱，想要证明叱咤国际影坛仍旧是完璧之身，可也要看我是否愿意。”
“……”
“事实就是，”尉君衍一字一顿，“我对姜小姐并没有什么兴趣。”
“我不信！”
姜睦月笑得温柔又倔强，“君衍，让你承认你还爱我，很难么？我当初出国时说过，我要证明我自己的实力，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变成更好的我，更配得上你的我，你何必说这种气话非弄得两败俱伤不可？”
“你当初出国时我也说过，我没有等一个人的耐心，姜小姐，过期不候。”
姜睦月如遭雷击，彻底僵愣在原地。
尉君衍转身之际，姜睦月终于溃不成军，泪水浮上眼眶，心酸地质问，“十五年了，君衍，难道我自始至终没有走进过你心里吗？难道我就是这么不值一提，说喜欢就喜欢，说不要就弃如敝履的人吗？”
男人冷冷地一笑，随手点了根烟。
一缕薄薄的烟雾自唇畔溢出，他轻吐烟雾，却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