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看到她的眼泪,尉君衍突然就没了兴致,顿觉心烦意乱。
他的本意,可不是想要将她弄哭的!
可如今她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没有了先前气焰嚣张的模样,竟让他……一时间有些于心不忍。
这个样子好像成了他欺负她?
——你要是敢欺负我妈咪,我绝不会放过你!
顾君泽阴森森的话犹然在耳。
尉君衍唇角抽了抽,拧了拧眉,“别哭了。”
顿了顿,他又道,“不准掉眼泪。”
他语气不善,她更是受了惊,眼泪掉个不停,如今的她,但凡一丝风吹草动,都不安至极。
她怕他一个不开心,又要说将君君夺走。
为了君君,她可以将姿态放到最低。
“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家!”
尉君衍豁然起身,推门离开。
顾南笙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滑落在地。
她这算表现好,还是表现不好?
但他既然说要送她回家,她赶紧起身收拾了一下。
……
一路,迈巴赫疾驰。
尉君衍坐在后排,单手支颚,眸中阴郁。
顾南笙与他隔着一个人的距离,目光怔忡地看向窗外,突然觉得有些疲惫,轻轻地揉了揉眼睛。
车子停在景麟天著门口,她刚下车,转过身,望着尉君衍,欲言又止。
车门关上,车子便绝尘而去了。
从始至终,他一句话都没有和她说。
顾南笙困惑,但一夜未归,她不敢多担待,赶紧往家走。
刚走到单元楼下,一辆加长版的宾利就停在门口。
小区实行人车分流,一般车子不能开到地上。
但或许是因为这辆车太过尊贵,无人敢拦。
这辆车她认识,去年会就是坐的这辆宾利。
宫濂?
顾南笙走了过去,轻轻地扣了扣后排的车窗,车窗方才降下,便露出了宫濂疲惫的俊容。
原本通话中断,他有些不安,但看到她安然无恙,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了下来。
无论如何,她没事就好。
“宫……”顾南笙咬了咬嘴唇,“你怎么还在?”
“电话突然中断,我不放心。”
看到她身上换了衣服,宫濂的眸光微微闪烁,“你……昨晚……”
“我昨晚喝醉了。”
她笑了笑,“不过我没事,你放心。”
“嗯。”
宫濂将包递给她,顾南笙接过,缄默了良久,问道,“一晚上累坏了吧?要去我家喝杯茶么?”
“不用了。”
宫濂又道,“现在风口浪尖,笙儿,你应该还没有看新闻?”
“新闻?新闻怎么了?”
“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这几天,你就不要出门了。至于和星洲的签约,已经谈妥了,晚些时候,会有人专程拜访的。”
“……到底怎么回事?”
让她不要出门?
“很多媒体都盯上了你……”宫濂眼神有些复杂,“我会派几名保镖过来保护你,总之这几天,你少出门为好。”
说完,宫濂轻笑,“我还有事,必须回公司,你赶紧回家。”
“好,谢谢你……宫濂……”
“不用。”宫濂意味深长,“你知道,我要的不是一句感谢。”
说完,车窗缓缓地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