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靖淮今天并没有去公司。
让助理把工作搬到公寓,他坐在床边,手边摆放着的是小山高的文件。
静谧的气氛被一阵敲门声打断,傅靖淮抬起头,就见张姨把脑袋探了进来。
“先生,宋律师来了。”
傅靖淮闻言眉头一挑,摘下架在鼻梁上的半框眼镜,他合上笔记本,起身离开房间。
宋律师是傅靖淮的私人律师,这些年替傅靖淮做了不少事。
其中也包括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甫一看到书房门被推开,宋律师赶忙迎了上去,“傅总,好久不见。”
傅靖淮对他的到来并不欢迎。
小声提醒他放低音量,又小心翼翼关上了房门,他这才走进书房,道,“之前不是说过,有事尽量在外头说,不要过来。”
宋律师也很为难。
实在是牢里那位三番两次威胁他,他没有别的法子,才会过来一趟。
把牢里那位的口供推到了男人面前,宋律师神情冷肃道,“抱歉傅总,柯宇的嘴实在是太硬,说什么也不肯认罪。”
傅靖淮抬手在鼻梁上轻轻捏了捏,“怎么?他想反悔?”
宋律师摇头又点头,“由于他妹妹的治疗效果不在他的预想中,所以他才......”
宋律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抬手打断。
“他还想要什么?”
宋律师推了推眼镜,道,“他想在半年后出国,带着他妹妹一起,最好能定居在国外,另外他妹妹的医疗费用要我们全部承担,还要再给他一笔封口费。”
这样的条件是在当初傅靖淮给他开出的条件基础上,增加了十倍不止。
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笑意,就听他沉声开了口,“我以为宋律师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应该了解我的性子了。”
“有的狗不听话,就该给他吃点苦头,不是吗?”
傅靖淮一贯不是好拿捏的人。
否则他也不会从一堆的亲戚旁支里杀出来,成为傅家的新家主。
宋律师站在他眼前,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
“另外就是您之前起草的......沈小姐?”
宋律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门板撞在墙上的重响声。
闻声朝着门口看过去,就看到一身睡袍,面色苍白的沈幼沅不知何时站在了书房门口。
书房太小,容纳两个成年男子已经不易。
沈幼沅却还是扶着墙挤了进来。
“你们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嘶哑,苍白的小脸上朱唇颜色黯淡,似乎有些虚弱。
傅靖淮在看到门口的她时,心口就停滞了一下。
见她要进屋,他赶忙起身要去搀扶,却被一巴掌拍落了他的手臂。
沈幼沅扬起脑袋,她看不到,只能凭借方位判断两人所在的位置,“我在问你们,你们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无人应答。
书房里陷入了诡异的沉寂。
沈幼沅唇角紧抿,心却一点点往下沉。
傅靖淮离开房间的那一刹她就醒了,感觉到头还是昏沉的她,本是准备起身找他,让他带自己去医院,或者找医生过来。
磕磕绊绊一晚上,她早已习惯了卧室里的构造。
扶着墙走出卧室,就听到书房里传来了细微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