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饭,杨家人离去,小朵和项胜男他们抱着孩子送到院子门口。
这一回,小朵并没有多少依依不舍,因为先前就跟娘那里商量好了,明天她把家里好好收拾下,坐月子这段时日家里的家务活计,牛贩子和项胜男两个爷们是肯定做不好的。
所以身为家里的女主人,小朵想要先把家里的家务拾掇好,几张床上的被褥该晒的晒,该洗的洗。
等到一切处理妥当,后日让项胜男送她们母女回娘家去住一段时日,都快两个月没回娘家了,急得不行。
夜里,项父依旧在大房这边吃饭。
“你吃完给你婆娘带碗回去。”牛贩子吩咐道。
项父连连摆手,“我可不带,让她饿吧,一点改错的态度都没有。”
听到这话,牛贩子的脸沉下来,吩咐项胜男:“去装一碗饭,你送过去,我跟你一块儿送,我倒要跟她好好说道说道!”
项父道:“那我也一块儿去吧,她要是还死鸭子嘴硬不觉得自个有错,我就拿大嘴巴子扇死她。”
爷仨吃过夜饭留了小朵在家里照顾孩子,他们去了二房老宅。
项胜男走在前面带路,手里拿着碗,身旁走着项父,二人的身后跟着牛贩子。
三人刚走进院子,便看到亮着灯火的屋子里一个人影在窗纸上晃了几下。
“你娘八成是晓得咱送饭来起来接了呢!”项父调侃道。
话音刚落,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凳子倒地的声响,接着烛光乱散,将那吊着的影子也打在窗纸上摇摇晃晃。
“不好,这是上吊了!”
牛贩子突然喊了一声,项胜男吓得把手里的饭碗往地上一扔,喊了声:“娘!”
拔腿就往屋里冲去。
到了堂屋门口才发现堂屋门竟然上了锁。
“爹,钥匙,钥匙啊!”
他扭头朝项父这歇斯底里的喊。
项父面色苍白,一副被吓得魂儿丢了的样子,愣在原地只知道重复着项胜男的话:“钥匙……钥匙……”
可那手却不知道去掏钥匙。
屋子里,那绳索勒着横梁,横梁发出不堪承受的嘎吱嘎吱响。
照这么下去,人都要断气了。
牛贩子急了,冲上来从项父的腰上一把扯下钥匙扔给项胜男。
项胜男也听到了屋里的嘎吱声,开门的时候手都在抖,钥匙掉到了地上。
牛贩子急得跺脚,上前来把项胜男拽到一边,拿起钥匙打开了门。
牛贩子一马当先冲进去,一脚踹开东屋的门,果真见到胜男娘挂在那儿,垂着脑袋,头发披散下来遮住半边脸,双手垂着,一点动静都没有。
“弟妹!”
“娘!”
牛贩子和项胜男吼着冲上去,一个抱住胜男娘的双腿将她托起来,另一个解下她套在脖子上的绳索,并将人平放到地上。
胜男娘的舌头已经拖出来了,软哒哒搭在下巴上,看起来很怪异,让项胜男有一瞬间的愣神,难道人的舌头拉直了竟然有这么长?
但随即他就被牛贩子的一声‘不好’惊得回过神来。
只见大伯的手指放在娘的鼻子下方,大伯的脸色难看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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