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从马上下来,跪在赵宁面前:“臣不知是陛下圣驾莅临,罪该万死!”
众人将目光转移到刘望勋身上,这才发现士曹参军刘望勋居然是与皇帝陛下一同来的邢州。
而且看陛下这身行头,是微服私访啊!
赵宁扫视一眼最前面的张俊,这家伙就是张俊,在历史上与岳飞、刘光世、韩世忠齐名的南宋中兴四将之一。
“都免礼吧。”
“谢陛下!”
众人站起来,唯独刘望勋没有站起来。
赵宁笑道:“张统制,朕总算是见到你了。”
张俊一听赵官家这话,立刻欣喜道:“臣能面见圣颜,三生有幸。”
“你之前守邯郸,做得很好,朕很满意。”
“皆是为陛下分忧,臣万死不辞!”
先给手里有兵的几颗糖吃,这一点赵宁还是拿捏得很准的。
张俊是舔狗,赵宁这种渣男还真就喜欢多几个舔狗。
赵宁低眉看着张居贤,说道:“张知府。”
张居贤心头一跳,连忙出列,说道:“臣在。”
“知道朕为何突然到了邢州吗?”
“臣愚钝,臣不知,陛下御驾莅临,臣未能远迎,罪该万死!”
赵宁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大声吼道:“你的确罪该万死!朕现在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
赵官家突然发飙,吓得在场的官员们都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是张居贤。
张居贤连忙说道:“陛下,不知臣做错了什么?”
“你问问你的这位士曹参军!”
刘望勋把头贴在草地里,用长袖埋起来,瑟瑟发抖,一声不敢吭,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见这种架势,张居贤便大致猜到,可能赵官家知道收税的事了。
但他也不敢肯定就是收税一事,所以打算硬着头皮不承认。
“请陛下明示!”
“刘士曹!”
“臣……臣……臣在!”
“你之前是怎么说的,信德府免不免税?”
刘望勋满头大汗,连忙说道:“回禀……回禀陛下,是张知府说信德府不免税的,都是张知府让臣去巨鹿处理税务!”
“你胡说八道,陛下,他血口喷人!”
“还敢狡辩,朕要不是亲眼看到巨鹿的官绅是如何敲诈、勒索百姓的,朕还对信德府的税收浑然不知!”
“说!之前有人到信德府告状,是谁将人打死在知府衙门门口?”
刘望勋连忙说道:“也是张知府命人做的。”
“你胡说八道!刘望勋!本官与你无冤无仇,你敢污蔑本官!”
这时,转运使卢守义出列,他说道:“陛下舟车劳顿,刚到邢州,不如先回行宫歇息,待稍作安定,再审问不迟,况且官员们都是要迎接陛下的,有何事,可以回城再说。”
提点刑狱司使张穆也出来打圆场,他说道:“陛下,河北西路官吏皆在此,若是有什么事,可以回去再说,此时议论,恐怕影响不太好……”
赵宁却打断了他们的话,也不再多问,说道:“来人,将张居贤就地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