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苍知董家有愧于朝廷,自上任以来兢兢业业,不敢挪用国库一粒粮草。”董仓连叫诉苦。
“你的意思是有人敢动?是州郡?还是国库?”张安目色渐变阴沉。
“州郡要员皆是都督提拔的能臣干吏……”董仓见张安双目直视自己,立即改口:“皆是陛下任用的有识贤才,太仓计吏与之对账都无误差,故而问题应是出在国库与各……营。”
“好!太仓令既然说问题出在各营,本将立即下令各营严查粮草帐目,若有偏差,定还太仓令公道!”张安的意思十分明确,若各营找不出罪证,那周忠大司农的位置也保不住。
“陈为公!陈都督!算仓求你了。”
董仓要的只是张安在雍帝面前为他言上一句,保个性命,而不是深追其责,落得万人唾弃。
“伯青公,此事安知你迫不得已,也晓你奉公守法,但安既明此事,那定要一查到底,如今汉室中兴初有望,岂容蛀米之虫?”
一人独清也是过错,董仓本是太仓令,此间仍有纵下瞒上之罪,吃这份响,那就要理清这份差。
“你高高在上,人人敬你,畏你,那老夫呢?”
世间的道理一点通透,口说容易,实做极难,且粮草之事牵连众多,谁知其中无显贵,再退一步讲即便显贵伏法,那他身后还有一圈亲朋好友,这些人若为难董仓,董仓总不能拿着鸡毛蒜皮的小事次次来求张安,毕竟他与张安的关系用一次薄一层,加上张芙之事,张安厌恶他不久矣,盖言之:官难做,董卓之子更难做。
“伯青公!”张安怒拍木案,吓的张芙立坐端正:“安从来没求你为雍汉效力,临其位,岂能无为,百姓经年劳碌,将士浴血沙场,昭昭天理都看着我们这些为官者,安在先帝殿前提刀是为什么?为的是大汉四百年的基业,为的是天下芸芸众生。”
董仓一时语塞,张安的确有资格说这番话,他为汉室江山百姓背负的太多了。
“伯青公请回,在安未查明真相之前,谁都动你不得。”张安会帮董仓,一直如是,这是他对渭阳君的亏欠。
“告辞。”董仓失落的离开厅堂,他别无二选,性命高过一切……
是夜,饭罢,张安一人独坐庭院,腿面上放着中兴剑,左手轻拍剑鞘,口中哼唱着中山曲。
董仓的话至此刻仍不住的涌现在张安脑中,粮草是战事的命脉,张安伐幽无果也是因为朝廷缺粮,但董仓今日告诉他其中有猫腻,张安怎能不怒?
“这是冀州调?”
风传音,张安身后出现一婀娜身影。
“时日久了,有些东西早已经忘光了,十年前的诗词,今日如初见。”张安右手轻拍左肩,蔡琰会意,为张安捶背放松。
“你活的好累,不,我看你活的好累。”蔡琰在为张安揉肩时能听见骨头沉闷的响声。
张安低头看了一眼中兴剑,此剑随他征战多年,早已从一件仪仗贵品变成了杀伐凡器,剑柄处仍有不少难以清洗的血渍,随即张安长舒了一口气:“还好吧,拿起了就不好放下了,蔡琰啊!”
“嗯。”蔡琰玉指搭在张安肩膀处歪头应答。
“蔡公写史,会写安吗?”张安立剑于石砖,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当然会呀,以杀张角之功拔建中山相、扶风太守、光禄大夫,历经幽、并、雍、凉、司隶五州大都督,封爵都亭侯、都乡侯、景桓侯,武推北中郎将、骠骑将军、大将军,只差一个大司马了。如此风采人物,冠绝古今。”蔡琰右肘撑在张安肩头,如数家珍般说着张安的事迹,他用了十五年时间走过了常人一生难以逾越的丰功伟绩。
“不是中山相,是中山傅,且安并未到任,做不得数。”张安言辞凿凿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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