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背后拥着她,颤抖着伸手,探了探虞朝暮的鼻息,平稳有力,不是死了。
重寒煜这才放下了心来,将虞朝暮的身体放平,趟在城堡二楼的床铺上,然后他就坐在她的身边,低头垂目看着她。
方才,她应当是出了很多很多的汗,感觉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黑色的发丝全都湿透了,黏在她的脸与脖颈处,裹着身体的衣服,倒是干爽的,只是脊背处肯定湿透了。
这样下去非得感冒不可。
重寒煜下了城堡二楼,出门在旁的店铺里,找了几条干净的毛巾,然后回到虞朝暮身边,伸出手指,轻轻的抚开她黏在脸上的发丝,用毛巾轻轻的擦干了虞朝暮脸上的汗。
清冷的月光中,白色的毛巾上,沾了些许黑色的汗渍,重寒煜也不觉得脏,一点点擦干净了虞朝暮的脸,又替她松了腰带,给她背后垫入一块干毛巾,微微隔一下,免得她感冒,待得她醒了之后,自己再去清理身体了。
做完这一切,重寒煜再看躺在床铺上的虞朝暮,她就躺在他的面前,肌肤细腻,眉目如画,好似感觉上变了个味道般,却又让重寒煜说不出是种什么感觉。
他忍不住伸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了下虞朝暮的脸,轻声问道:
“你今天是怎么了?”
有些事,虞朝暮不想说,他也就不问,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他并不想强行探知别人的秘密。
但是华夏有一句话,叫做“关心则乱”,重寒煜很关心虞朝暮,所以她今天莫名其妙的疼成这样儿,重寒煜的心都疼乱了。
他就很想很想知道,虞朝暮今天到底怎么了?
当然,虞朝暮晕了,她闭着眼睛,在他的指下神情很是平静,还略有一点点的安详感,并不会回答重寒煜。
他便微微倾身而下,双手撑在虞朝暮的肩头两边,他低头,问这个毫无意识的虞朝暮,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黑暗中,虞朝暮还是没有回答他。
重寒煜的身体便往下倾覆了更多,与虞朝暮的距离更近了些许,当他的鼻尖轻轻碰着了虞朝暮的鼻尖,重寒煜闭上了眼睛,只觉得空气中全都是虞朝暮的味道。
他突然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心头,愈发的乱了起来,于是起身,也不再问了,匆匆下了城堡二楼,继续去四周转悠,让寒冷的风,吹散一些心头的纷乱。
到了第二日早上,湘城略出了点儿太阳,金色的阳光照耀着被皑皑白雪覆盖的湘城,今日的气温,比起昨日,开始呈现出上升趋势。
虞朝暮是在几个孩子的叽叽喳喳声中醒来的,她躺在被子里,伸了个懒腰,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比起昨日来,明显轻快了不少,平日里因为蹦蹦跳跳的磕碰也感觉不到疼痛了,运动久了肌肉的酸胀感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