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羡似乎轻轻笑了一下:“那人确实有个好手段,潇湘馆几个姑娘们都对他死心塌地,一直等着钱学朝去为她们赎身呢。”
也不看看钱学朝是个有妇之夫,妻子娘家背景还很厉害。而他自己不过在翰林院挂着个闲职,家世也不显赫,哪有本事把她们都带走?
不过不听话的人留着没用,后来姜羡就给了她们卖身契,放她们走了。
“死心塌地?”姜笙咀嚼着这句话,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在岔路分手后,姜笙回到玉笙院中,到里院坐到梳妆桌上,从袖间取出一块绢布。她打开,月白的绢布内是细细的灰末。
姜笙小心翼翼到一点出来,又把剩下的包好。
这是钱府中取出来的,其实昨日晚上她就发现不对劲儿了,果不其然,第二日姜笙就感觉浑身发困,精神不济。
她找遍整个钱家,惟有点着的香炉可疑。
姜笙把香灭了,又取来包了一点香回侯府。只是这香的气味有些复杂,还很淡,姜笙手上没家伙,一时不能判断是什么。
她还需要研究。
姜笙又把手放在灰末上方,轻轻扇了扇风没嗅出个什么来,便拿出另一张绢布盖着,准备等等再管这件事。
……
繁华街道上,小商贩在四处吆喝,有一对夫妻模样的人在路边走着,男子穿着月白色长袍,温润如修竹,姑娘面貌姣美,穿着霜色褶裙,挽着身旁人的手臂。
面容姣美的姑娘好奇地四处看:“这就是京城啊。”
她从小长在江南之地,那里也热闹,但和京城是截然不同的热闹。
柳予安说:“是。”
崔染宁忽然看到一家卖点心的铺子,摇着柳予安的手臂:“诶你看,那里卖什么的,好香啊!”
他们刚下马车又走了不短的一段路,崔染宁确实有些饿了。
“过去看看。”柳予安带着崔染宁走过去。
铺子里整齐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点心,一进到里面,各种香气便扑鼻而来,崔染宁咽了咽口水。
崔染宁左看看右看看,觉得面前的零嘴儿新奇,都是她没见过的模样,而且都很好吃的样子。
铺主笑问:“两位要些什么?”
崔染宁眼珠子溜溜转:“哪个好吃?”
“那可多了,开口笑、金麻枣、核桃酥、五香扭酥、甜咸饼、蜜三刀、横水卤肉、水沟庙大蒜、孟津梨……您瞧瞧,哪个不是好吃的?”
崔染宁还是很纠结。
铺主忽然问起:“两位不是京城人吧?”
崔染宁笑吟吟:“是呢,我们从江南地区来的,不过我夫君小时候在这里长大。”
话音刚落,崔染宁就敏感地感觉到自己身边人情绪低下来。她这才知道知道大抵是触到自己夫君的伤心事了。
崔染宁吐舌,挨着他。
柳予安叹了口气,语气柔和:“我没事。”
那时候他还小,比之他,爹娘应该更伤心。
也难怪爹都不愿意再踏入这里半步。
铺主没察觉到什么,还笑着包起一块核桃酥:“我就说听着这姑娘的口音不像京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