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晴道:“这得问她自个了,估计是心里阴暗吧,从前那么多年,奶治家颇严,她怕是积压了一肚子的火气就想要报复,刚好逮住了这个机会。”
这个‘颇严’,是给足了谭氏面子。
谭氏从前那么多年掌管老杨家后院,那就一个苛刻,天底下罕见的恶婆婆呢。
只是最近这几年,在某些方面脾气收敛了一些罢了,估计是上了年纪,此外,家里的这些儿孙孙女们,一个个也都长大了,有能力了。
开始成为了一个家的顶梁柱的时候,老一辈人的地位依旧还在,但威慑力却远不如从前了。
这是一个放诸四海而皆准的规律,大到皇家贵族,小到这普普通通的庄户人家。
“爷,既然咱都认定了,而且这事情也肯定是四婶做的,那这事儿接下来打算咋整,你拿主意吧,你才是一家之主。”
杨若晴回过神来,将这个处置权交给了老杨头。
老杨头脸色很不好看,他把旱烟杆子塞到了嘴里,抽了一口。
袅袅飘起的烟雾后面,那张老脸上的痛心疾首都有些模糊。
终于,他拔出旱烟杆子道:“这个蠢妇,蛇蝎心肠啊,留在咱老杨家早晚是个祸害。”
“这个祸害不除,保不齐下回还要出啥乱子。”老汉道。
杨若晴到:“爷该不会是想要休掉四婶吧?”
老杨头道:“要是跟从前那样只是好吃懒做,我还能容忍,如今看来,这个妇人的心是彻底的变黑了,可怕!”
杨若晴点点头,认同老杨头的话。
事情可大可小,这件事,性质很恶劣。
跟投毒,没啥区别。
“可是爷,四叔不在家,休妻这种事别人来做不太好,不服众不说,她要是闹起来,搞得十里八村人都要同情她,说咱老杨家仗着人多和四叔不在家,就把媳妇扫地出门。”
“虽然咱自个觉得有必要,可人言可畏,对以后其他几个弟弟和堂弟们娶亲有不好的影响。”杨若晴道。
她从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行我素。
可是涉及到弟弟们,在有些事情方面,还是要三思一下。
老杨头道:“又不能休,还得留在眼皮子底下,那多闹心?”
杨若晴扯了扯嘴角,冷冷一笑。
“要休,肯定要休,但咱要师出有名,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
“咱要休得四婶心服口服,也要休得全村的人都帮咱说话,一起谴责四婶。”她道。
老杨头一听,连连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对,咱做事不能落人话柄,”
“那晴儿,你可想到什么好法子没?”老杨头接着又问。
老汉大道理懂很多,可是真正去做的时候,却又胳膊长袖子短,哎!
杨若晴勾唇,再次笑了笑,凑过来,贴着老杨头的耳朵悄声耳语了几句。
传授完这‘锦囊妙计’,老杨头整个人的眼睛都亮了。
“好主意,好主意啊,没错,就照着你说的来办,等下我就去说!”老杨头把旱烟杆子收了起来,豁地起身。
双手背在身后出了饭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