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晴儿,这光顾着说我们的事儿了,你家宝宝呢?她去学吗?”鲍素云也问。
不待杨若晴回答,孙氏就率先笑了。
“我家那丫头,八成是不愿意去的,你让她去习武,估计她跑得比谁都快。”孙氏道。
杨若晴也笑着道:“还是嘎婆了解外孙女,我问过啦,她把头摇得跟什么似的。”
……
就这样,跳舞的事情确定下来了。
绣绣月底再去,目前就是花花和香香两个人去。
每隔三天去一回,每一回去练习半天。
有时候是上昼去,有时候是下昼去。
若是上昼去,那就是跟杨华明一块儿,顺路带去,上昼练完了跳舞,晌午去镇上的天香楼吃饭,等杨华明下昼回村的时候再一并捎带回来。
若是下昼去,那就是周生抽空送去镇上,然后下昼再跟杨华明一块儿回来。
亲爹和继父这一接一送,配合得极好,两孩子在飞燕坊学跳舞也跳得很是开心。
很快就到了月底,曹八妹家的绣绣也加入了这个队伍。
村里好多同龄小女孩都羡慕啊,跑回家去跟家里大人那吵着也要去学跳舞。
一听半年要二两银子的束脩,那些家长们顿时就打了退堂鼓。
“二两银子?有那二两银子你老子娘都能给你置办嫁妆了,去学那些劳什子,又当不得饭吃!”
家长们通常就是这样呵斥自家小孩的。
小孩们却不听:“花花,香香,绣绣她们三个跳得可好看了,我也要啊……”
“你也不看看人家爹妈,有本事,二两银子随便掏。”家长们忿忿道。
“你爹妈没本事,你就认命吧,爹妈要出去下地干活,你在家好生带着弟弟妹妹,晌午记得烧饭,喂猪喂鸡,不然剥了你的皮……”
爹妈扛着锄头戴着草帽下地去了,走出院子好远,都能听到身后院子里传来自家孩子的哭声。
做爹的愁眉紧锁,加快了步伐,做娘的也只能默默叹气。
嘴上训斥孩子嫁妆啥啥的,说学跳舞是劳什子没用啥啥的,
说白了,还是这做家长的无能啊!
要是有本事,即便是劳什子,只要孩子学的开心,去呗,无非就是掏二两银子的事,也不指望跳个啥名堂出来。
真正到了去较真每一件事值不值得去做的当口,说白了,还是贫穷啊。
贫穷限制了想象,贫穷限制了购买力,贫穷限制了一切,包括对子女的宠爱啊!
做娘的终究还是不忍心,小跑着追上去两步,扯了扯孩子爹的衣裳袖子。
压低声道:“娃她爹,娃哭得好惨,实在不行我去跟亲戚借点钱,好歹也送去让她见见世面?”
孩子爹愤怒的瞪了孩子娘一眼:“你就是妇人之仁,为了那些吃不得喝不得的东西去跟人借钱做啥?不准去!”
孩子娘无力的收回手,垂下头。
孩子爹走了几步,一个人自言自语道:“看看这季的庄稼收成咋样,要是还不错,到时候先卖掉一些,再把家里的鸡蛋啥的卖点凑合凑合,凑个二两银子差不多吧,到时候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