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儒愣了一下,道,“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也就这点事。”
李子夜很是随意地应道,“放心吧,这件事,我心中有数,不会冲动行事的。”
“小家伙,不要给我打马虎眼,我知道你的性子,从来不肯吃半点亏,但是,这件事,必须要忍一忍。”
法儒正色道,“九幽王不好惹,此人,不是宣武王这种在十武王中排行最末的人可比,更重要是,此人并没有参与四位皇子的派系之争,只忠于陛下一人,你对付宣武王的办法,对他来说没什么用,黑水军设伏之事,九幽王只需随便找个理由便能搪塞过去,以陛下对他的信任,必定不会追究太多。”
李子夜听着法儒的话,也没有插嘴,拿起一块糕点塞入嘴里,吃的不亦乐乎。
“小子,你听到了吗!”
法儒看到眼前家伙像是没听见的样子,不禁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喝道。
“一直听着呢。”
李子夜笑道,“法儒爸爸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拿整个李家去冒险,况且,我和那九幽王无冤无仇,这之间,必定有什么误会,我又不是傻子,不会随意去得罪一位武王。”
法儒点了点头,说道,“你明白其中轻重就好,民不与官斗,李家虽然有一些根基,但是,和朝廷这个庞然大物相比,还是太过弱小。”
“知道啦。”
李子夜笑了笑,目光看着外面冻得瑟瑟发抖的儒门弟子们,提醒道,“法儒爸爸,常昱他们都快冻死了,让他们进来暖和一下吧。”
法儒闻言,下意识看向外面的弟子们,旋即颔首道,“修儒,你们都进来吧。”
皇宫。
奉天殿。
宣武王之事后。
一名谏臣走出,先是恭敬行礼,旋即拿出一本奏章,沉声道,“陛下,臣,有本要奏。”
“哦?”
龙椅上,商皇看着下方走出的谏臣,眉头下意识一皱,问道,“张卿,要奏何事?”
“臣要参九幽王擅自调兵之罪!”谏臣张启正恭敬道。
一语落,满朝哗然,众臣互视一眼,面面相觑,却又无可奈何。
这些家伙,还真是让人头疼。
大商朝,谏臣以死谏以荣,别说王公贵胄,就算陛下犯了错,这些谏臣也敢参上一本。
谏臣,一生最大的追求便是青史留名,无所畏惧,即便陛下也要处处容忍。
可以说,在大商朝,谏臣虽无实权,但是,少有人敢招惹。
众臣前,一袭石青色蟒袍的九幽王听到有人参他,冷漠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商皇身边,内侍走下大殿,将张启正手中的奏章接了过来,然后快步走回。
大殿上,商皇接过奏章,简单看了一眼奏章,旋即将奏章合起,目光看向下方的九幽王,开口道,“九幽王,你怎么解释?”
“剿寇!”
九幽王走出,神色淡然道,“当时临近年节,早朝已停,渝州城附近,匪寇成患,若等到开朝再请旨调兵,必然已为时太晚,所以,臣只能先调兵剿匪。”
说到这里,九幽王从袖中拿出一本奏章,平静道,“这是清剿匪寇的成果,还请陛下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