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商的家是一个很普通的宅子,外观上来看,很朴素,很匹配他的平常作风,门口没有石狮子,也没有匾额,只有悬挂在门扇两侧的灯笼,灯笼下面各自坠着一面铜镜。
此时,灯笼没有亮。
刘亮知道掌柜的规矩,只有他在家的时候,门口的灯笼才会点亮。
他和田放站在台阶下面静静等候。
月光被乌云遮盖,乌啼在远处鸣起,县城安静下来,别处街道传来了打更人的号声。
刘亮缩着脑袋,晚风从他脖颈处吹过,令他后背汗毛耸立:“田捕爷,已经宵禁了,可能我们掌柜的在别家休息了,要不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
城里新立的规矩,凡是宵禁后还在街上游逛的,一律按二等罪,也就是杀人未遂的罪名抓进大牢,为期三年,不准家人探望,没有上诉的权力。
刘亮可不想因为这件事就进大牢,早些年他听从里面出来的人提过一嘴,大牢根本就不是人能待得地方。
田放看他很害怕,便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等巡查官兵来了,我会和他们解释清楚,不会让你受这个委屈。”
“麻烦田捕爷了。”
刘亮只能接着等。
夜深了,也更静了。
好在郑商比巡查官兵先一步出现。
刘亮像是见到了救星,拂过眼睛说道:“掌柜的,你可算是回来了。”
“你们怎么在这?”郑商和田放眼神交汇,移开,看向刘亮。
两人一前一后,将刘亮夹在中间。
刘亮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瓮中的鳖,还在向郑商解释:“田捕爷有事找你,正好你回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
说着,刘亮抽身就要离开。
他是一秒钟都不想待在这里。
郑商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小亮,你一个人回去,怎么向那些巡查官兵们解释,听我的,先在这里待着,一会儿让田捕爷送你回去。”
虽百般不情愿,但事到如今好像也就只能这样了。
田放是县衙的人,还是个小官,手下管着十几号人,因此又被尊称捕爷。
有他带路,官兵自然不敢抓人。
刘亮幽幽转过身,手拱起,挡在眼前:“我在门口待着就行。”
“那怎么能行。”
郑商上前一手抓着刘亮的手腕,连拉带拽的将刘亮让进了院子,田放跟在后面,原本木讷的眼睛闪过一道厉光,他反手关上门,手很自然的握住了刀柄。
关上门的瞬间,挂在门口两侧的镜子一闪,上面的灯笼忽地被点亮。
刘亮自知不妙,满脸堆笑:“掌柜的,我能走。”
郑商松开手,刘亮轻揉被捏的发紫的手腕,向前趔趄两步,差点摔倒,站稳,转身,刘亮迎面便看到了缓缓抽刀的田放。
他被吓的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嘴角抽动,向后退去,苦笑道:“田捕爷,您这是做什么,快把刀收起来吧,刀快,别划破了手。”
田放不说话,逐步向他逼近。
郑商在旁,一把拉住田放,问刘亮:“你知道多少我的事?”
刘亮不明所以:“掌柜您说的是哪方面?”
“好能有哪些?那晚你都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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