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房间里没多久便传出来了一声痛苦，周榆的耳朵灵敏，自然听出了那是谁的声音，心有一瞬间像是被揪起，几乎想要冲动的闯进去，但残存的理智还是制止了她这无理又鲁莽的冲动。
不知道何时。少女无意识的握紧了拳头，眼里闪烁着一些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担忧。
“进来吧。”
一个晚上进进出出来回换了四次水，每一次抬出来的水都带着一丝恶臭，直到最后一次味道渐渐没有那么浓郁。
天空中慢慢的闪过一丝光亮，像是顽皮的孩子探头探脑地试探着外界的景象。
嘎吱……
紧闭了一晚的大门终于打开，在里面忙碌了一个晚上的惠珏也终于走了出来，他拉开房门紧绷的精神终于松懈，刚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整个人却是控制不住的朝着一旁倒去。
周榆下意识的要去扶人，但她的动作却没有另一个人快，耿二老爷昨晚就一直盯着这这紧闭的房门，心中满满都是担忧。
家里几个小辈来劝，都固执的不肯离开，直到后来实在撑不住，这才回房眯了一会儿。
但心中始终是记着事情，因此没睡多长时间便又醒了，重新守在门口怕出事，谁成想还没有过多久，就看见了大哥从房里走出来，身子摇摇晃晃的。
两个已经上了年纪的老人站在一起，猛然将人抱住，自然是无法稳住身子的。
“大哥。”
惠珏抬起头看了一眼弟弟，原本清明的双眼，此时此刻却像是染了霜一样，带着一层迷雾让人看不清楚。
朝着弟弟给了一个安抚的笑容，但却更让耿二老爷担心了，他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跟大哥说实在不行咱就不治了，什么都没有，你自己最重要。
但是正是因为了解，所以才更加明白对方的性格，耿家家训摆在那里，曾经一直都是大哥的坚持，他若是敢真的说出这样的话，不用多说，哪怕已经上了年纪，大哥也能当场给他一个爆栗。
“你进去看看，把人抱出来，他的毒还要再清两次，今天晚上我再来给他施针。”
惠珏开口对着周榆说道，他的声音有气无力，这场治疗实在是消耗了他太多的心神。
耿二老爷看了一眼这前来求诊的小年轻，许多话语堵在嗓子眼，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说什么呢？又能怎么说，大哥是这样的性格，固执又坚持，曾经固执的要出家，整个耿家，都拿他没办法，如今固执的要给人治疗，他又怎么可能阻拦得下。
耿二老爷扶着大哥回了房间，惠珏一进房间便捂住了胸口，嗓子眼里传来一阵痒意，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手里的帕子沾了沾嘴边的血，眼神却带着几分满足。
“大哥。”
门口传来弟弟关心的声音，惠珏强行的压制住那想要咳嗽的冲动。
“我没事，昨夜一夜未睡，我要休息片刻，你先回去吧。”
方丈师兄，我也快要来找你了，希望你当初说的一切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