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他还做了一件事,就是把何家的坟给刨了,只可惜何云阳尸骨无存,不然非得被他拉出来鞭尸后挫骨扬灰不可。
“那你是大将军,问问不就是千金小姐了?”杏花婶子激动地问道。
慕野行点头,“将军府的一切都是问问的。”
宁家人并没有多少喜色,可是大家伙却替他们高兴,谁能想到闺女死了还能有这样的好事儿呢。
不过这话没人敢当面说罢了。
虽然没有什么吉时,可宁毅还是挥了挥手,“走吧。”
慕野行跪在地上磕头拜别,手中宁锦心的灵位仿佛就是她的人似的,他温柔以待。
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的走了,慕野行早已经让岳丘山给童煜写信,交代他在京城为他准备一场盛大的婚礼。
童煜接到信的时候,心里一抖,一方面知道自己要被家里人骂死,可一方面又觉得朋友重情重义,还是认认真真的按着慕野行的吩咐办的。
只求盛大,人尽皆知。
能不人尽皆知吗?
慕大将军久不成婚,如今总算成了,却是跟个牌位!
想必京城的人都要疯了吧。
这是后话。
慕野行带着迎亲的队伍走后,木棉村的老百姓却没有散去,还在宁家门口,打听着到底是咋回事。
那将军赫赫威名应该不是脑子不好啊?
可宁毅并不想多说,背着手踱步回了屋子里,还让人把大门也给关上,他要清净一会儿。
门关了,大家不想走也得走了。
“要我说啊,还是问问那孩子有福气,谁能想到娘亲死了还能给她找个靠山当爹。”
陈松香听着这话不是滋味,“说啥呢,有本事你也死了,给你家闺女找个靠山当爹,啥都不知道,巴巴啥呢?问问可不是那样的孩子,她肯定更愿意她娘活着,说的是人话吗?”
“嘶……”女人白了眼陈松香,可是忌惮着她的彪悍,也没敢反驳,但是转头嘀咕了几句骂人的话。
陈松香不管,没听见就算她没说。
梁喜儿也在人群里,小声的嘟囔,“咋啥好事儿都能落在宁问问的头上啊,真是个大将军吗?我咋不信呢?”
她一个小孩子,也没人理睬她,而且她也不敢大声说,毕竟刚刚陈松香的彪悍,她是瞧见的。
慕野行这里,离开了松原县后,就独自背着宁锦心的牌位骑马赶回京城。
晚上就随便找个地方睡一觉。
月光下,他抱着宁锦心的牌位,心中悲痛,他一直都没哭出来,可如今只剩下他和她的牌位了。
他哭了。
没人知道,这种伤心有多痛,那是一种他纵然可以睥睨天下也无法挽回的痛。
荒郊野岭,他多希望有鬼魂出现,他好问问,可否帮他告知锦心。
然而,山风呼啸,越发悲凉。
慕野行再醒来,天刚放亮,没拴的马儿就在他身侧安静的吃着草,他擦干脸上的泪痕,继续赶路。
他又想起了一些事,也许很快,他就能记起全部了吧,可是再完整的记忆也拼凑不出一个活的宁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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