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想也是,自己儿子没了,就剩这么个外甥了,能不当眼珠子疼么?
......
外面的阳光已经没那么刺眼了,不过窗帘遮住了一半,脚上还能感觉到阳光的热量。
何树刚醒来有些迷茫,一时不记得自己在哪里,这一觉睡的很沉,感觉头也不太疼了。
“睡醒了?”
于博清站在他头顶,双手放在他头上,两个大拇指有规律的压着何树的头心,从下到上来来回回动作很轻柔。
“于伯伯...”何树还以为于博清一直在给他推拿:“不好意思,我刚才睡着了。”
“没事,最近你睡眠不足,多睡一会儿对身体好。”
说着话,于博清也停止了按摩,走到一旁的脸盆架子边洗了洗手。
“于伯伯,我能起来了吗?”
“起来吧,刚睡醒,起的时候慢一点。”
何树嗯了一声,慢慢坐起来,有点惊喜的说道:“于伯伯,您真厉害,我最近睡醒之后总是头疼,现在好多了。”
“那当然,现在都说中医没效果,只是外面那些人水平不行。”
于博清擦干净手:“我去给你配药,你自己待一会儿。”
等于博清离开房间,何树穿好鞋子,在屋里转了一圈。
放文件夹病例的他没去动,而是站在另一边的药架子上看。
这架子上的瓶瓶罐罐,都没有贴成分和适用症状的贴儿,只鬼画符似的写着药名。
这房间不大,也没什么可看的,何树听话的待在屋里静静的等待。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于博清回来了:“你那个药啊,我让人给熬上了,到时候你直接带药汤回去,喝的时候热一下就行,省得回去弄得满屋子都是药味。”
“谢谢于伯伯。”
“哈哈别这么拘谨,熬药还得等一阵子,现在都过中午了,咱俩先去食堂弄点饭吃,来,穿上棉袄跟我走。”
何树乖乖的穿好外套,戴上围巾,跟着于博清沿着走廊往外走。
一路上遇到几个穿军装套白大褂的,都在跟于博清敬礼,于博清都是很随和的回应一句:“吃了吗?”
出了这栋挂着心理咨询中心牌子的小楼,沿着一条平摊的土路一直往前走就是食堂。
现在已经快1点钟了,之前还是晴天,这会儿有些阴了,像是要下雪。
食堂里没吃饭的人了,只剩一些炊事班的人在忙。
于博清问何树想吃什么?何树说自己什么都行,他便走到了打饭菜的窗口。
过了几分钟端过来两盘炒面,里面放了韭菜跟鸡蛋,还有胡萝卜丝,颜色很鲜亮,看着就有食欲。
“凑合吃一口吧。”
何树拿了快子,递给于伯伯一双,自己也没有客气,低头专心吃炒面。
于博清一边吃饭,一边观察着何树。
发现他吃饭的时候特别认真,不像其他年轻人那样,东张西望,或者看手机,看其他人。
而且吃的很仔细很干净,又很有规律,沿着最近的一边慢慢吃,不去挑里面的配菜。
这在于博清看来,就是有点小小的强迫症了,不过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