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教室时老师已经来了,江梓把受伤的手藏在身侧,喊了声报告。
老师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就把他放进来了。
陈也转过头用口型询问:“去哪儿了,用这么久?”
“厕所。”江梓回了句,把烫伤药跟酒精塞抽屉里,把受伤的手缩回外套袖子里。
迷迷糊糊上完一节课,江梓书都没收拾,直接拎起书包去接闻见了。
沈雁书在校门口等着他,上来第一句就是问他的手。
江梓不动声色的倒吸一口凉气,完蛋,沈雁书给的药还在抽屉里,本来是准备涂药的,结果药没涂成不说,还新增了一些伤口。
沈雁书拉着他的手:“也也跟我说,你去了厕所,是涂药吧。”
“涂了涂了。”江梓收回自己的手,走在前头。
“我看看。”沈雁书犟着去拉他的手。
江梓扯开话题,把右手往袖子里藏了藏:“这黑灯瞎火的也看不见,明天看。”
沈雁书视力不好,八百到一千,是弱视,别说晚上了,不戴眼镜的她白天里连人脸都看不清。
江梓指了指前面:“走吧,还得给小毛孩买机关枪,答应他的不能食言。”
沈雁书不放心的看了眼他的手,迟疑的跟了上去。
“我之前回家都是跟你一起吗?”沈雁书问。
江梓点点头笑了:“附中那段路平坦,我蹬的单车。”
现在的路不行,三中附近在修路,坑坑洼洼的硌屁股,都没几个人蹬单车,一般都住校。
“我知道。”沈雁书笑了笑说。
“嗯?”江梓不太明白。
沈雁书说:“我很庆幸自己有写日记的习惯,日记里说,你每天都载我回家。”
她日记还写了这么一段,少年身上的气味很好闻,有时有股淡淡的烟味,但是有时,其余的时候是洗衣液的清香,闻着有点儿像茉莉,又有点儿像百合。
“怎么什么都往里面写。”江梓笑着说了句。
里面事无巨细,只要关于江梓的,她都写的有。
“好事儿当然要记录下来。”沈雁书说。
“那坏事呢?”
沈雁书:“坏事儿不记录,想得起就恨一恨,想不起就算了,但好的不能忘。”
尤其是江梓的好。
但她还是忘记了。
“你冷不冷?”沈雁书突然发现他穿的是球裤,上半身还好,还有一件外套。
“不冷。”江梓抬抬肩膀看了眼书包,“裤子懒得换,反正一会儿就到家了。”
“以后记得换。”
“行,我记得换。”江梓看了眼时间,给闻见主班老师拨过去一个电话,告诉闻见会迟一点,闻见同意了。
他把沈雁书送回去,再去店子里给闻见买了一把玩具枪,拿在手上特别中二,回头率超高。
接到闻见那一刻,他就像是躲瘟疫一样把手里的东西塞他怀里:“拿着,幼稚死了。”
“小叔,可是我才五岁哎,玩这种不是很正常嘛?”闻见笑眯眯的抱着跟他差不多高的机关枪,“而且,是你买的机关枪幼稚,我之前买的很高级。”
对,是很高级,那种玩具小手枪里还带着小刀,随时可能往人身上扎的那种真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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