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娉婷住在西配殿,成嫔早已命人吩咐了晚上烧热了屋子,进屋之后又叫人端了姜汤过来给宋答应喝了。宋答应这才缓过劲儿来,便开始止不住地落泪,满腹的委屈和屈辱仿佛是冲破了堤坝的洪水,怎么也流不尽。
成嫔心下也替她着急,“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答应呜呜地哭泣着,哽咽道:“景仁宫佟贵妃突然派徐公公去乾清宫说、说——四阿哥突然发烧···,皇上就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走了!徐公公还跟司寝嬷嬷说,既然我没侍寝成,就不必乘坐侍寝的轿子回来了。”说着哭得更加厉害了,纤薄的身躯微微颤抖,弱不禁风,可怜无比。
成嫔听了,顿时摇摇头,“佟贵妃也太···”事情也太凑巧了!皇上好不容易得空翻了牌子,四阿哥却突然发烧了?宋答应自从木兰回来之后一直颇有几分宠爱,成嫔一直以为以佟贵妃的身份不会去为难一个答应,没想到她竟然——做出这样的事儿!成嫔心下怒气愈发浓郁,她真以为整个后、宫都由着她的意思来吗?!
成嫔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道:“今日的羞辱,你好好记着便是了!在我宫里,想哭便哭个够,以后若是出了长春宫,你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见了佟贵妃更要万分恭敬,让她挑不出一丁点错处!”
宋娉婷咬着嘴唇,略略止了哭泣,狠狠点头道:“婢妾记住了!”
成嫔叹息道:“眼下皇上事忙,无心关注后、宫,佟贵妃是嫔妃之中位份最高的,我们都得罪不起!”
宋娉婷红着眼睛,道:“只盼着温僖贵妃早点解禁,叫她别那么嚣张!”
成嫔苦笑道:“哪那么容易?下令要温僖贵妃禁足是太皇太后,无太皇太后准予,温僖贵妃就只能一直禁足着。”
宋娉婷素来温顺,第一次这般恨着一个人,她咬牙道:“她这样继续嚣张下去,早晚太皇太后先容不得!”
成嫔笑了,“你说的对!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要让她更嚣张,嚣张到太皇太后不能容忍,到时候自然会解禁温僖贵妃,来平衡佟贵妃的势力!”
安抚了宋娉婷好一通,才叫她安心睡下。
戴佳氏听着殿外落雪的声音,忽的开口道:“从今儿起,密切注意景仁宫和永和宫的动静,德嫔静心养胎,未必就能如愿静下来。”
一日日下来,本就所剩不多的竹炭也告罄了,温皙望着自己已经冻得胖了一圈的双手,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个身子未免也太娇弱了点,身上可是穿着厚厚的冬衣和最新的皮子。
青兰看到温皙冻伤的手,道:“主子,奴才给您调个药膏吧,在不好好保养只怕都要冻裂化脓了!”
温皙苦笑道,手看上去像胡萝卜似的,倒也没觉得怎么难受,只不过不美观罢了,“算了,只要天这么冷下去,治好了还是要再冻伤了!”
“对了,布贵人和章佳庶妃怎么样了?”温皙把胖乎乎的手缩进袖子里问道。
松儿道:“按照主子的吩咐,已经暂时叫她们先住在一个屋了。好在,小鹿子去了那么多次,今日总算弄到一点竹炭,不过承乾宫这么大,哪里够用呀!”
若温皙想要治好自己的手,是在是太容易不过了,去空间里用暖泉水泡一泡就会好,只不过她留着胖乎乎的手要来日做苦肉计用呢,怎么能浪费了?
“永和宫有什么动静?”虽然在禁足中,温皙也吩咐了除了要出去领份例银子的,其他都不许随意外出,但还是叫人留意其他宫的动静。
松儿回禀道:“一直闭门养胎,什么动静都没有。”
“主子——”竹儿快步跑了进来,“佟贵妃的仪仗刚刚从我们承乾宫门口经过,去了永和宫!”
温皙终于展露笑颜,道:“听说昨夜四阿哥突发高烧,皇上在景仁宫待了一夜,今早皇上才刚去上朝,她就去永和宫找德嫔麻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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