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在更早的时候,他们就派人试着对你下过蛊了,只是没有成功,
反而让他们发现了这件事情。”
在没有更多信息的前提下,一切的猜测都毫无意义。
抬眸见云潇似乎还完全没有要给自己包扎的意思,裴翊微皱了下眉,总觉得她白玉般的指尖上,那一抹鲜红格外的刺眼。
他也没有多想,转身便掏出一只装着外伤膏药的小瓷瓶,扔到了云潇怀里:
“止血。”
云潇被他这么一砸,思路也断了。
她拿起那只有些眼熟的小瓷瓶看了半晌,才总算是想了起来:
“这不是我之前让十五给你用的那个么?
这药膏的配方比较复杂,十五身上总共也没几瓶。
你还是好好留着吧,万一以后哪天一个不小心,没准儿它就又要派上用场了~”
“它现在就该派上用场了。”
裴翊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完全没有要伸手把药膏接回来的意思。
云潇轻啧一声,直接有样学样地给他扔了回去:
“我这点小破伤口再过一会儿都能自己愈合,还用得着拿这种药来吓唬它?”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站起了身,准备回她自己的屋子那边去:
“走了~我等会儿再看看能不能在这院子里抓几条小虫子,明儿吓唬吓唬孙颖……”
话才刚说到一半,就被人握住手腕重新拽了回去,
云潇怔了一下,还没想明白对方这又是闹得哪一出,指尖上就蓦地一凉,
之前被她随手划开的伤处,已经被药膏均匀的覆盖。
裴翊正垂着两片鸦黑的睫羽,将一块干净地帕子系在她的手指上。
这场景,云潇怎么看都觉得有些怪异,
偏偏裴翊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不论神态还是举止,都一如既往的君子端方。
就好像他现在做的,并不是给另一个“男子”包扎手指的奇怪行为,
而是端端正正地立于书桌之前,提笔写下了什么无比正经的诗词文章。
云潇:“……”
很怪,但又不知道到底哪里怪。
心情略有一丝微妙的静等着对方替她包扎完,
云潇垂眸看了眼自己被包得宛若鼓锤的手指,半晌,忽然福至心灵:
“我上次给你包扎的那个大蝴蝶结,也有这么丑吗?”
这妥妥的就是借机报复啊!
裴翊:“……”
他张了张嘴,最后却只发出一个单音节的字词:
“嗯。”
……
*
第二天上午,所有东西全部收拾完毕,终于要出发前往渝州了。
云潇带着裴翊和子吟一道,正要坐上马车,
就见孙颖栀提着裙子,满面春光地从另一边一路小跑了过来:
“军师,等等我!”
“孙姑娘?”
云潇并不意外地转过了身,神色淡淡:
“孙姑娘可是有何要事?”
“也……不算什么要事吧~”
孙颖栀似乎对云潇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力,只不过是被云潇这么看了一眼,
脸颊上就已经飞起了两抹红晕:
“我就是觉得路途遥远,正好军师对渝州那边的情况应该也不怎么了解,
我们其实可以同乘一辆马车,这样我也可以给军师多讲讲渝州那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