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自己还伤着呢,居然还挂念着程言蹊。
这般善良心软,总是为他人着想,怎么可能会不顾程言蹊的伤势?
越是深想,顾卿寒心底的愧疚越是深。
“别担心,她在顾家呢,到处都是人。”
夏凝嘟了嘟嘴巴:“不一样的,我知道顾家人多,但是我们就这样把她丢下,她心里也会难受的。”
闻言,顾卿寒下意识蹙了下眉,本能不喜,冷声:“太矫情了,你别太惯着她,越惯她越娇气。你都昏倒了,肯定要先顾着你,她若是因为这点事,而觉得不开心,受冷落,就是良心坏了。”
“别这样说。”夏凝摇着顾卿寒的袖口,“她受伤了嘛,心里肯定敏感,说来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够关心她,居然没有察觉到她伤的这么重。”
“不是你的错。”顾卿寒开口。
“就是我的错。”夏凝低着头,神情失落,“若是我再细心一点就好了,察觉到她说了谎……”
“说谎?”顾卿寒挑眉。
夏凝轻叹:“卿寒哥哥你不知道,言言性格孤僻,心思藏得极深,很多时候都会本能的撒谎,若是不细心根本就发现不了。”
说到这,夏凝抬眸,看向顾卿寒:“卿寒哥哥,以前不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知道你讨厌说谎之人,怕你误会言言,觉得她品性不好,所以才没告诉你。
但是其实言言说谎和其他人不一样,她就是隐忍的性子,说谎是不想让人担心罢了。”
顾卿寒没说话,但眼底却划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厌恶,抬手给夏凝掖了掖被角,叮嘱:“你别什么事情都往好处想,需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知道的。”夏凝撒娇,“我什么都懂,但是言言不是坏人,也不是旁人,我防她干什么?”
顾卿寒拧了拧眉,想说些什么,但看见夏凝清澄的眸光,和天真的神情,到底没忍心,将话咽了回去。
想到在海岛上和程言蹊的相处,顾卿寒忽然问道:“凝凝,程言蹊似乎随时随地都能睡着,入睡很快,她从小就这样吗?”
夏凝眨巴了下眼睛,很是意外:“没有啊!”
话音刚落,她就似乎想起什么,接近着道:“我想起来了,言言小时候会这样,但那都是装睡,卿寒哥哥你也知道,程母对言言很严厉的,总是指使她干活。
言言不想做,就会装睡。”
夏凝捂着嘴巴笑,“她可淘气了呢。”
装的?顾卿寒可不觉得这是淘气,继续问道:“那夜盲症呢?”
“什么夜盲症?”夏凝更呆,“言言没有啊,卿寒哥哥你忘记了?前些年,咱们一块出去玩,有一次回来的很晚,天都黑了,我根本看不见,还是言言牵着我的手呢,她没有夜盲症啊。”
说完,夏凝脸色一变,皱着小脸蛋,一副说漏嘴的样子,赶忙找补:“卿寒哥哥,言言跟你说她有夜盲症吗?糟了,可能是我记错了,她估计是后来得的。”
“你别为她掩饰了。”顾卿寒语气很淡。
但藏在衣袖下的双手却紧握成拳,周身寒气骤然升起。
好个程言蹊,竟然敢戏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