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红着脸说道，不敢和克拉拉对视。克拉拉笑了出来，她伸出头揉了揉杰森的脑袋。在她的手才刚刚揉上去几秒不到，感觉自己自尊心受挫的少年躲过了她的手：“不准碰我的脑袋。”
有点可爱，克拉拉笑眯眯地点点头。她站了起来：“你有什么想看的书吗？我帮你拿。”
杰森揉着自己的脑袋，他隐隐约约还能感觉到克拉拉柔软得像小时候他偷吃的棉花糖一样的手在上面摸着。他抬起头看向克拉拉，笑得开心的小镇少女好似一点也没发现自己的举动有什么不对。果然是个蠢蛋，杰森脸上的热气还没消散，来自堪萨斯乡下的阳光混着香甜的玉米的味道缠绕着他，让他有些觉得自己靠近克拉拉的那半边身子暖洋洋的。
“《简·爱》。”杰森快速瞥了一眼书架，把自己最先看到的那本书的名字说了出来，“对面书架的第七排的第三列。”
克拉拉晃着她的马尾辫取下了那本书，杰森看着她毛茸茸的卷发不自觉地伸缩了一下手指。他一定是被克拉拉传染了，否则怎么会升起想要拽一拽她马尾辫的想法，杰森暗自压下了内心突然涌现的念头，他才不会干这么幼稚的事情。
他接过克拉拉递过来的书，在克拉拉刚刚转过身的时候开口：“你想看《简·爱》吗？”
杰森在克拉拉意外的视线下补充道：“我查过你的障碍症。在药物治疗以外他们一般都会建议治疗，多看书能训练你的大脑习惯单词的拼写。”他用手里那本书的书脊指着四周书架上的书：“这些书都是免费的，你可以自己拿去，有我在阿福不会说什么。”
克拉拉没想到杰森会调查这个，她回忆着自己在那间小租房里找到的每个月的诊断治疗报告，有些歉意地说道：“抱歉，虽然我很感谢你的好意，杰森。但我的情况有些特殊，一般的治疗在我这里并没有什么效果。”她试图让话题轻松一些：“不过现在的科技很发达，手机上听书功能已经能满足我的大部分需求了。”
杰森愣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捏紧了书皮：“你没必要和我道歉。”你又没做错任何事，他没有说出后面的那句话，他总是这样，要是迪克在场的话他一定有不少于十种的话术把这个话题跳过去。他不喜欢克拉拉充满歉意的眼神，那见鬼的障碍症并不是她的错。
他的手无意摩挲着《简·爱》烫金的标题，一个想法突然在少年内心浮现。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杰森干巴巴地说道，他用那本书遮住了自己的脸，只留一双翠绿色不断躲闪着的眼睛在外面看着克拉拉，“我可以给你念上一段。”
“只是因为我今天没什么事才会帮你的，以后你可就没有这个机会了。”他用书遮住了眼睛。
“那开始吧。”两根手指轻轻地移开了他眼前的书，弯着腰和他直视的克拉拉笑着点点头，她露出的两颗小虎牙格外可爱，“我会好好记住你念的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