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银子来得太及时了,姐姐,我知道你是大忙人,也不敢多耽搁;不过还请稍等,长姐做了几个香囊,可以辟邪驱蚊,如今这夏季最是蚊虫多,若是不嫌弃,可以拿去玩耍。”
说完,也不等冬梅回应,就疾步往家里跑,找出五个精致的香囊,也顾不得和长姐解释,找了个小木盒子把香囊摆放好,抱着木盒就往外跑。
见到冬梅还站在原地等,心下松了口气,笑盈盈地把盒子递了过去。
木盒很简单,冬梅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摆放着五只绣工精美的香囊,淡淡的香味让她本来有些晕的头瞬间清醒了些。
冬梅面露喜色,不客气地收下就告辞离去。
殷桃却亲热的挽着冬梅的手,帮她拿着盒子,一路聊着送到了冯家门口才回转。
回到家,见殷兰还在等着她解惑,就低声和她解释:“我在首饰铺帮了冯家大小姐一点小忙,她的丫鬟巴巴送了银子上门,是想用银子了了的意思,她们并不想欠咱人情。”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特意送香囊?”殷兰疑惑更深,同时也有些埋怨妹妹太巴结人了。
“当然是我不想了了啊!冯家能让县太爷都客气几分,就是仗着京城有本家在做大官,而冯小姐就是京城来的;无论内情如何,在外人看来,咱们和冯小姐是有来往的就行,姐,那个女人的哥哥是县捕头,咱们可斗不过,如今就算是虎皮也要扯一扯的。”
这其中的弯弯绕若不是说得如此直白,殷兰是打死也想不到,她不由羞赧地看向古灵精怪的二妹,道:“幸好有你,不然,咱们现在恐怕......”
恐怕什么,姐妹都心知肚明。
话说冬梅高高兴兴拿着香囊左瞧右瞧,选了一个梅花图案的先挂在自己身上,然后才进了屋去给小姐看香囊。
冯宛素正在喝茶,身边是这边冯家的二位妹妹,两人都在不着痕迹地讨好冯宛素,打听京城的事情。
“姐姐,咱们姐妹还没出过这镇子,倒是很想进京城去瞧瞧热闹。”
正不知如何回答这话,就见冬梅冒失闯了进来,腰间香囊晃动,冯宛素瞟了一眼香囊,眼神微闪,问道:“怎的如此高兴?”
见小姐主动问起,冬梅高兴地把盒子打开放到小几上,道:“小姐不是让我去给殷家二姑娘送银子去,她就让我带着些回礼回来。”
冯宛素眉尾几不可闻地微动了一下:“回礼?”
“是啊!”冬梅把殷桃的话学了一边,道:“这是她姐姐亲自做的,可以避邪驱蚊,挂在身上或者床帐上均可,这气味很是清香好闻呢!”
紧接着指着自己腰间香囊,讪讪笑道:“我瞧着这个梅花的和我名字挺配,就先试了试驱蚊虫成效,没想到还真的不错。”
冯家大姐冯宛秀笑道:“这一看确实是殷大姑娘的刺绣,她如今很少做这些小东西,咱们要买都买不到。”
冯宛素挑了二个递给两位妹妹,自己选了一个素白绣荷叶的,剩下的一个给了秋叶。
把玩着手里的香囊,冯宛素嘴角有一丝若无若无地笑意。
次日晚上,殷桃娘终于精神好些,靠着大迎枕逗了会儿小女儿,殷松瑞也在身边逗趣。
桌上点了两盏油灯,殷桃在帮姐姐分线,殷兰借着灯光抽空绣花,好不容易得闲,也顾不得费不费灯油了,只要把这个绣完就能得到一点银子了。
殷桃娘也不问其他的,看着儿女承欢膝下,心里也是熨帖不已。
经过了生死关,她似乎通透了许多,她还有这几个好儿女,无论如何要把身体养好,不能让孩子们成为无父无母的孤儿。
人一旦有了活下去的决心,精神头就好了许多。
殷桃也感觉到了娘的心境变化,心下稍松,毕竟,只有一家人齐心,才能对抗外面的风雨。
这个夜晚,似乎又回到了那些岁月静好的日子。